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宮小白已經小睡了一覺,迷迷糊糊睜開眼往窗外看,天還黑著。
嚇了她一跳,還以為一覺睡到天亮。
方玫已經洗完了頭,黑髮溼嗒嗒的在滴水,腦袋上蓋了條毛巾,坐在桌邊看書。
她扭頭,“你醒了啊?手機響好幾聲了,正準備叫醒你呢。”
對了!手機!
宮小白觸電般從床上坐起來,手忙腳亂掏出手機,螢幕太亮,她眯著眼睛接通了,連來電顯示都沒看。
“喂?”
那邊停頓半晌,低沉磁性的聲音透過冰冷的介質傳來,“是我。”
宮小白身體反應先於大腦,嘴角立刻就揚起了,甜甜地道,“你找誰呀?”
宮邪哼笑,碾滅了指尖燃著的香菸,“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
“哦,那我打錯了。”小姑娘樂意玩這種小把戲,他也樂意縱容,騙她說,“掛了啊。”
“別別別!你打電話難道不是想我哦,居然這麼快掛電話。”
方玫驚訝得瞪大雙眼,這甜膩膩的聲音,絕對是跟男朋友打電話!
柳明月同樣目瞪口呆,沒想到啊,他們班新來的小美女有男朋友了!
剛才班裡的男生還讓她打聽小白的電話號碼和QQ號呢。
三人中,也就封媛表情最為平靜。
她一早就知道宮小白跟宮邪在一起。
宮小白注意到其他人都在學習,就她一人巴拉巴拉在講電話,於是捂著手機起身推開陽臺的玻璃門,走了出去。
方玫:你別走啊喂,我還想聽!
迎面而來一陣涼涼的風,吹散了睡意。
陽臺對面是一整排梧桐樹,樹葉凋零,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在風中佇立,像一個個挺拔的哨兵。
宮小白站在陽臺,頭頂舍友洗的內衣褲隨風飄來蕩去,她窘了窘,挪到了另一邊。
“你怎麼不說話?”她問。
宮邪咳嗽一聲,生硬地轉移話題,“第一天上學感覺怎麼樣?能適應嗎?”
他反正是沒有過上學的經歷,不明白其中感受。
自小他都是由家庭教師一對一輔導文化課,之後就去了軍營,學校對他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領域。
“嗯,一半好一半不好。”
“怎麼說?”宮邪背過身,輕靠在落地窗前,雙腿交叉,以一種極為輕鬆的姿勢,等待著他的姑娘跟他分享有關她的一切。
“英語老師好嚴厲,挑我寫單詞,我不會寫,然後就被罰抄寫兩百多遍。”頓了頓,決定跟他說一些開心的事,“不過我交了新朋友,還是一個宿舍的,她們人超好。”
宮小白手指摳著陽臺邊緣,很認真地跟他分享她今天的經歷。
覺得這是一件簡單又開心的事。
有個人願意聽你講一些細碎的毫無緊要的小事,再幸福不過。
宮邪說,“還有呢?”
陽臺的風很涼,拂過面頰猶如尖刺,宮小白沒拿手機的那隻手捂住一邊臉頰。聽到他溫和的聲音,一顆心都被熨帖得滾燙滾燙。
“還有……”她眨眨眼睛,望向靛藍夜空中閃耀的星子,“我好想你。”
宮邪的心跟著顫了一下,想立刻把她抱在懷裡,那種衝動幾乎剋制不住。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卻觸控到一片冰涼的玻璃。
兩人都沒說話,電話裡能聽到交織的呼吸聲,給人一種彼此近在咫尺的錯覺。
電話就這點好處,明明相隔千里的兩個人,因一根細小的電流相連在一起,牽動著對方的心,然後,兩個心跳合成了同樣的頻率。
遙遠,又觸手可及。
細細聽,耳邊有輕微的風聲。
風聲?
宮邪微微一愣,他在臥室裡,四周封閉,沒有一絲風,應該是小白那邊傳來的。
“你在哪?”
宮小白被一陣風吹得迷了眼,愣了半晌說,“在宿舍的陽臺。”
宮邪皺眉,“這麼冷的天在陽臺打電話?”這姑娘怎麼想的。
“宿舍裡有舍友在看書,我打電話會打擾到她們。”宮小白解釋。
“不打擾不打擾,你進來吧!”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宮小白一跳,她轉身,看到三個挨著門框探出來的腦袋,也不曉得在那裡偷聽了多久。
宮小白窘得臉紅了。
宮邪聽到那邊的動靜,輕笑,看來宿舍裡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