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印象啊……
“啊!月亮!師父!月亮出來了!”突然問,她坐起來撲住他的腰。
他皺眉,要推開,而後發現她仍睡得很熟,只是在夢囈不斷。她小臉歪歪垂在他腰際,唇辦還在笑。
她到底在笑什麼?
拉下她的右手,不經意看見她的掌心全是疤痕,雜亂的疤痕裡有一個淡淡的半月烙印。
他垂眸,不語。
漫漫長夜,女客廂房裡——
他,一直在。
兩天後——
“她……睡得好安詳……”
“是很安詳。叔叔,你是不是想說,她實在不像是將要死之人?”李易歡坐在床頭,像個天真孩子戳著她薄薄的臉皮。
“大夫說她只是累極,精神一鬆,睡飽了就沒事……”
“聞人莊請來的大夫是城裡的膿包大夫,那種大夫只能診一般病症,能看出什麼了不起的症狀?要我來說,我會說她的血裡藏著不該存在的蟲毒,那種蟲毒通常只能控制一個人的心志,嗯,是她的運氣不佳,抽中下下籤,體質無法與我相融,這種體質我至今只遇過三個,她算第四個,叔叔,你運氣算是很好了。”他頭也不回地笑道。
“她……她與你無關,為何要害她?”
“我不就說她運氣不好了嗎?”李易歡哼笑:“你應該值得慶幸,你沒像她這麼槽,連自己下了九泉都還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叔叔,我現在要陪我的朋友走最後一程,你可以離開了。”
他一直沒有回頭,直到聽見遲疑戒慎的腳步遠離,唇邊才綻出殘酷的笑來。
“李聚笑啊李聚笑,你不說你運氣很好?有本事醒來給我瞧瞧啊!”他戳戳戳,簡直以戳她的臉皮為樂了。
她的肌膚蒼白柔軟,摸起來滑膩膩的,不像與他曾有過魚水之歡的女子們,面板粗硬而黝黑……他一向討厭中原人,男女皆然,部份原因在於他們瞧起來像一團噁心的白肉,自命清高卻又禁不起大風大浪。
“不過,我一看你更討厭。”戳戳戳,她連昏迷也猶帶笑意,彷彿從出生以來就不解憂愁。他見狀更為暗惱,咬牙俯近她的睡容,瞪著她。
淺淺的呼吸噴到他的臉上,他陰狠地笑道:
“你說你運氣好,好在哪兒?百殼蟲為我所養,日夜飲我的血為生,李聚笑,不瞞你說,我渾身上下都是毒,連我一眨眼,都可以死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他一撮黑髮垂到她的臉頰,更顯她的蒼白透明。
“打第一眼我見到你就討厭,巴不得將你從我眼前抹去,為什麼?”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