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鬱悶了許久,快到家了才想起:“忠叔,我媽媽是誰?”
忠叔從後視鏡看了我兩眼,說:“你媽媽啊,不知道,當年你媽媽和爸爸交往的時候咱們都不知道,後來他把你抱回來的時候可把我們都嚇壞了,聽說你媽媽生了你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不過應該是姓林。”
那就真的是林顏了。
我握緊拳頭,我死的真他媽不值當!生平第一回管閒事都能把命都搭進去,真他媽犯賤!
回到家,我下了車,保安把駱亦宏的車開走,他特意讓到一邊微笑著讓我先進門,我瞟了眼他的左手,扎著紗布,包的跟拳擊手套似的。
想了想,終究要像個小孩子,不能太鐵血,於是我扭捏的走向他,盯著他的左手問:“……那個,還疼不?”
他一臉受寵若驚,蹲下來摸摸我的頭,溫柔的要死:“不疼,有小茶這句話,一點都不疼了。”
切,把哄姘頭的話放到我身上了,你小子道德大大地壞,六歲幼女都不放過!我撇撇嘴,點頭:“那就這樣吧。”
說罷轉身進屋,他的手還僵在那。
對我來說一年級的作業簡直就是對我智商的侮辱,我甚至都不想動筆,不過想想還是不能表現的太桀驁不馴,於是很認真的完成,就開始尋思能做些什麼。
晚餐駱亦宏沒和咱一起吃,他只是把我送回家就要出去赴宴,沒了他在對面我的胃口很好,吃嘛嘛香,兩大碗下肚,我把眼睛瞟向了二樓書房。
“吳媽?我能玩電腦嗎?”
吳媽一愣,估計不知道我這麼小的孩子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怎麼會用電腦,不過她還是柔和的笑笑說:“家裡只有少爺書房有一臺電腦,我幫你問問能不能用啊。”說罷她就轉身去打電話,嗯了幾聲後對我說:“少爺說屋子裡的東西你只要不損壞都可以用,吳媽現在給你開門去。”
我跳下凳子:“我一塊上去吧。”
駱亦宏的書房很大很奢侈,完全是敗家型別,他平時工作回家就睡覺晚上還出去party我想不出這書房到底是給誰設的,好在這裡有臺上網的電腦,我開了電腦讓管家連了網以後,等所有人出去,握著滑鼠的手竟然有些顫抖。
我死前QQ等通訊工具已經盛行,我還很潮的給自己開了部落格,而且一度沉迷於網路遊戲,強忍著不去點開QQ,我先是開啟了一些有名的網頁,看著那已經大變的頁面,我的心裡一片空白,資訊時代,脫節六年都是巨大的失敗,看著那些新聞裡我完全不懂的國際形式還有報道,我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接著我開啟了自己的部落格。
我的部落格中人很少,那時候玩電腦的不多,有興趣逛別人部落格的更少,知道我部落格的估計不超過十個人,沒想到六年過去了,我的部落格居然沒有被登出掉,還是保持著原來土土的很文藝的版面,上面還貼著我寫的最後一篇小白文。
最讓我難受的是更貼,一大堆同學的悼念,還有罵駱亦宏的,但是其中,我沒看到小顏的留言。
我死後,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估計是上死人的部落格讓人犯怵,除了悼念我沒有看到任何有意義的字眼,我翻了好幾遍部落格都找不到有意義的留言,想了想,心中終究有些感慨,我用遊客的身份在鍾小茶的留言版寫下了:“小茶,走好。”
我說不出更多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我的心理活動估計能延伸出一本書來,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話,走好,小茶,我的過去。
我在QQ的圖示上遲疑了很久,終於咬牙點了下去,熟練的輸入號碼和密碼,不忘在下面點上隱身登陸,我可不敢想象那些以前加的同學發現一個本該屬於死人的Q號突然亮起來會有什麼感想。
嘀嘀嘀三聲,我進入了QQ。
選媽媽
“小茶,你說小燕子為什麼春天要回來?”
我懶洋洋的起身,對上班主任笑眯眯的眼睛,說:“暖和唄。”
“為什麼暖和就要回來呢?”大齡剩女邊老師歪著頭裝好奇寶寶。
我深感受不了:“留北方凍死留南方熱死唄!”
“俄……為什麼……”
“不知道!”沒等她問完,我舉雙手投降,“老師,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請坐,回答的很好!”
我坐下來,對上沈浪崇拜的目光,翻了個白眼望著窗外。
一個月了,我墮落的活著,享受著駱亦宏無微不至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