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推薦小茶去區朗誦比賽,如果獲獎,可以去全國比賽,這樣對她的未來也好,可是她卻不願意好好讀,我好不容易替她爭到的機會……”林老師還待絮叨下去,周圍幾個老師贊同的臉色讓她很有底氣,但駱亦宏略微一皺眉,她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我家小茶不需要任何施捨,她只能做她喜歡做的事,沒人可以逼她。”
這話聽到任何一個孩子耳裡都會高興的要死吧,不過我覺得他除了真心的成分,還有一絲嘲諷,果然還在為我私自坐公交車的事情不爽。
切,到後來還不是接送嘛,什麼養傷什麼公司搬遷順路什麼公交車改道……
我撇撇嘴,臉上卻綻開一個笑。
林老師卻不舒服了:“但是小茶爸爸,你這樣子,對小茶的未來……”
“不勞您費心。”駱亦宏盯著我,“小茶,跟我回家。”
“哦。”很乖巧的,我走到他身後,順便笑臉如花的對眾人道:“老師再見!”
林老師臉色鐵青,或者說所有老師都沒好臉色,駱亦宏這態度,很容易讓老師們有同仇敵愾之心。
反正他不在乎,我更不在乎,腦子擺在那,我還怕被穿小鞋?
剛走出去,沈浪揹著書包,手裡拿著我的書包,站在門口,他的表情有些呆呆的,看到我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才驚醒似的把包遞給我:“你的書包……整一禮拜的作業我都放裡面了,方芳讓你記得做。”
方芳誰?我略一想明白了,喵的,學習委員!真是個負責的孩子。
我苦著臉接過書包,還沒背上就被駱亦宏拿走,他提小雞似的提著我的包淡然道:“走了。”
平時我都和沈浪一塊走到路口,結果這回有這傢伙跑學校來盯梢,沈浪跟了兩步,三個人都覺得不自在,我剛板起臉想教訓駱亦宏,誰知沈浪自個退後兩步,頗為委屈的說:“小茶我先走啦。”
說罷蹬蹬蹬跑了出去。
駱亦宏很歡樂,他來拉我的手被我躲過了,只好掩飾性的換個手拎書包:“走吧。”
我也蹬蹬蹬跑了出去= =。
第二天沈浪黑著個小臉悶悶不樂了半天,臉上寫著“我不高興你快來問我為什麼”,我實在扛不住半身的極度深寒,問道:“你怎麼啦,老這麼不高興。”
他頗為如釋重負的看向我道:“我跟媽媽吵架了。”
“為什麼?”這乖小孩怎麼會反抗老媽?叛逆期提前到來了?
“我跟媽媽說,你爸爸都不讓你報那麼多班做那麼多事,為什麼我要上那麼多班……”
答案我想也知道了:“是不是你媽媽說她是為你好什麼的,說我爸會把我寵壞了?”
他驚了:“你怎麼知道?一模一樣!”
我搖搖頭,姐以前為了不學個小提琴捱了多少罵,這點經驗還是有的:“然後你說我也沒被寵壞我成績很好什麼的,你媽媽就說什麼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他更驚了,看模樣想拍桌子:“也一樣啊!最後那句什麼聊聊什麼家的。”
我剛才也就表達個意思,沒想到又撞車了,總不好說自己踩著狗屎碰巧的吧,於是一臉高深的搖頭:“大人嘛,就那樣!”
“小茶你太厲害了!”
“別這麼說了,”我不想說著說著自己變神棍了,連忙把話題拉回來,“其實你這樣也不錯,有事情做啊,以後也能知道這樣的好處了,你看你現在,成績又好,時不時的還能上臺拉個曲子露臉,身材……咦還不錯……你不會還在練舞蹈吧!”三年級小孩這小身板的就有力量感了。
他委屈的點點頭:“每週二四六晚上都有課。”
我扳指頭數了數,驚了:“那你說說你除了上學還有哪些課?”
他也開始扳指頭:“週一數學,週二跆拳道,週三英語,週四舞蹈,週五繪畫,週六上午小提琴課,下午書法課,晚上看音樂劇,週日看半天課外書,接著做作業。”
我聽著聽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人能慘,咋能這麼慘,沈媽媽那不是在培養孩子,那是在造神!
飽含同情的拍拍他:“某天你撐不住了,我會去祭拜你的。”
他卻眨眨大眼睛:“小茶你好像不高興。”
“是啊我很傷心。”
“為什麼?你爸爸不幫你報班嗎?”
昏倒,我會為這事哭嗎?“你不覺得你特別……忙碌嗎?”
“是啊,都沒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