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麻煩你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清楚,別說話說半截,我不是心理師,頭腦也不靈光。”蘇小燕說完,恨恨地想,明白,自己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哪知道他想什麼。
韓時伸出手臂,撐在牆壁,俯視她,“蘇小燕,你以為一個男人三番兩次和你偶遇是為了什麼?好心地為你介紹工作為了什麼?你總不會以為我在發揚人道主義精神。我不是白求恩,也不是雷鋒。”
蘇小燕的腦袋嗡嗡作鳴,一些半明半暗的想法,漸漸清晰。她也是想過的,不過每次想到半中央,就自動放棄了。現在想來,她是不願知道答案的。
韓時的拇指來回撫摸她的下巴,聲音減低,“你仔細想想,你並不吃虧。我是以婚姻為前提和你交往的。”
可惜現在蘇小燕思維混亂,她只是很認真地看著韓時的嘴唇一張一合,卻完全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她這副傻呆呆的樣子顯然取悅了韓時。他伸回手,食指似是無意滑過她的臉頰,“蘇小燕,明天我們去看電影。”
她眼神迷濛。
韓時走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待他走遠了,蘇小燕才想起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明天陪他看電影,也就是說,要開始傳統意義上的約會了。
她的手撫摸著臉頰,那裡熱熱的,還存有他的溫度。
“韓時”她輕聲念著他的名字。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有時冷冰冰,可笑起來特別溫暖。聽說過往情史豐富,可表面卻是正人君子的模樣。
在蘇小燕的心裡,韓時就是一個謎。
11
仔細想想,他的出現可以說是恰逢其時。她現在急需一個男人帶她離開家庭。
就去年,她還定了一些條件。比如,至少要有個窩,不管大小;比如,外表要端正,不能呲牙咧嘴的;再比如,至少要有份正當職業,收入不能比她少。
可隨著幾次相親的失敗,她的要求往下降了不少。房子沒有,那就去租。收入比她低也沒關係,只要有上進心就好了。
而蘇武的婚事,讓她的要求降到了地平線。現在只要有個男人,肯給她一個肩膀倚靠,看得順眼,她就嫁了。
本來明天就會有個差不多這樣條件的男人和她相親。這次,她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可今晚韓時出現了。他比她想象中的男人強太多了,以至於她都不敢相信這一切了。
就像是一個人考大學,考前只有專科的水平,可結果被北大錄取了。那種感覺,真的沒法形容。就算成績出來了,還是不敢相信,除非是接到了錄取通知單,心才會定下。
她不是那種清高的女子,也不會嫌富愛貧。既然可以吃魚翅,為什麼要吃小魚乾。韓時三番五次地找她,可見對她也是有心的。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麼,結果反正是大家都願意看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蘇小燕就起床了。照例梳了個馬尾辮,臉上也就搽了點潤膚霜。鏡中人面色白皙,眼珠烏黑,精神奕奕的,只是眼底的青色洩露了她昨晚睡得並不好。
吃完早飯,她照例去了舊房子做監工。民工正在給新房鋪地板,再有個兩三天,基本就可以完工了。時間可真快。
她站在客廳,看著雪白的牆壁,明亮的窗戶,光潔的地板,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反而充滿淡淡的憂愁。
裝修得再好又如何?這一切,都不屬於她。她只是這個家庭的過客。全家搬進新房的那一天,也許就是她離開家裡的日子。
她內心甚至悄悄祈盼,能晚點,再晚點裝修好。就算是擠在外面租住的小屋裡,至少她還和他們在一起。
她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來,會是怎樣的情景。父母,哥哥,還有那個嫂子都在家裡,一起吃飯,聊天。而她一個人孤零零地被關在外面,如同一條被主人遺棄的小狗,滿世界地尋找自己的窩,可找呀找,怎麼也找不著。
她不願再呆在這個鬼地方了。下樓了後,手伸進口袋,摸到了手機。他說了中午會打電話,約好下午去看電影的。可現在已經一點鐘了,鈴聲始終沒有響起。蘇小燕想,或許他很忙,那就再等等吧!
今天的太陽很好,暖風燻得人醉醺醺的,S城似乎已經走過了二月,來到陽春三月。
蘇小燕笑了笑,春天,多美好的季節,她都等不及了。
在這樣美好的天氣,不出外走走,實在是辜負了老天爺的美意。蘇小燕當然不是那樣不應景的人。她走過了一條又一條大街小巷,試穿了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