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說話的時候,語氣堅決,但是有點急促。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慌亂,雖然瞬間即逝,但還是被陳邵陽犀利的眼睛給捉住了。
“真的?”他問道。
林妙沒有回答,卯足了自己所有的勇氣,一雙大眼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陳邵陽,彷彿在表明自己的堅決。
“呵呵!”陳邵陽笑了起來,“貓兒,我有的時間等著你把自己的心交給我,不急,咱們還是慢慢來。我雖不是萬人迷,但是我相信日久生情,近水樓臺還能先得月不是?”
陳邵陽用手指輕輕颳著林妙的臉蛋,模樣輕佻,卻又仔細,“貓兒,你今天把我氣壞了,狠話我不輕易說,但是說到必是做到。你要記得這一點。”
“不,不,陳邵陽,就算我求你你也不會放過我吧。我告訴你,我愛不了你,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呢,有那麼多漂亮的女孩,那麼多美麗的女人……”林妙彷彿中了魔障似地反覆地說著。
就在她看著陳邵陽越來越低的頭,她忽然一陣驚醒,推開他迎上來的身子,一下子往著大門跑去,好像一個要衝出地獄之門的無助靈魂。
林妙太虛弱了,就在她腳下發軟的時候,陳邵陽從腰後一把把她摟住。小貓猛地反過身來隔著羊絨毛衣狠狠的咬住陳邵陽的肩膀。
“嘶” 陳邵陽呻吟了一聲,但是沒有任何動作,任小貓自己撒著野。直到她的身體開始顫抖也沒有放開,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貓兒,鬆開。你才做了手術,就這樣折騰自己嗎?有些事是逃不過的,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發洩以後應該怎麼做。”
林妙還是沒有鬆開自己牙關,繼續顫抖著,猶如風中抖動的落葉。眼淚順著臉頰霹靂扒扒的落在他的肩上。
陳邵陽伸出自己的大手,輕輕的捏住林妙的後脖子,輕輕的揉捏,彷彿眼前真的是一隻小貓一樣。
許久,林妙終於放鬆下來。無奈的趴在陳邵陽的肩上,彷彿一個沒有任何生機的布娃娃,認著自己被他抱著放在了飯桌邊上。
他突然伸出一隻手,撩起她低垂的頭髮,林妙躲了一下,但並沒有躲過去。
“吃飯吧,你的同學給你做了不少好吃的,流產很傷身的,你得好好養著。”
“貓兒,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別犯倔了。你應該知道現在什麼才是對你重要的。”
林妙仍是低頭不語,她知道,她反抗不了他。於是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直到再也沒有眼淚能掉出來了,才伸出手拿起湯勺開始喝湯。還好剛才滾燙的湯,經過這番折騰後,現在溫度真合適。
“很好。” 陳邵陽看著林妙彷彿一個慈祥的父親表揚孩子一樣說道。
虛弱,讓林妙放棄掙扎。一頓飯,吃得安靜,再也沒有一絲聲響。
夜晚二人洗漱後躺在床上,林妙揹著陳邵陽躺著。身子太過虛弱,很快便昏昏睡去。半夢半醒之間,她感到陳邵陽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脖子。
“貓兒,你愛不愛我,不由你的嘴說了算,由你的心說了算。而你的心裡怎麼想的,你自己最清楚,即使現在還沒搞清楚,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我等著……”
林妙一陣痛苦嗚咽。夢中的她,正看著陳邵陽那張俊邪的臉墜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
乾杯啊,朋友
林妙將心中的接了疤的傷口藏了起來。那夜之後,她了悟了一件事,這個男人用柔情融化了她,而那份柔情卻不是他的全部。
這時她本應該驕傲離去,拒絕任何再多的溫柔,可是她角色太被動了,拒絕不了,她只能和他開始另一從拉鋸戰,最後的勝利者是誰,林妙不敢想,但是她不會讓自己輸得太過慘烈。
陽光明媚的夏日,金橙色的陽光照在每一個穿著學士服的每一個學子身上,映出光輝一片。就在那定格的相片裡,青春,惜別,笑容和明媚交相輝映,成為每一個即將畢業學子心中永恆的記憶。
就在大家排著隊準備拍照時,林妙悄悄地看著身邊的喻曉,她的目光落在遠處法語系那堆嬉笑的人群中,那是一種爭分奪秒的眼神,專注而又落寞。林妙輕輕的把手放在她的肩頭拍了一下,喻曉轉過頭來,相視一笑,不用言語。
目光轉回正前方,林妙又在學校頗有歷史的那個老楊樹下,看到了曹陽的身影,他的目光穿過人群落在自己身上,那也是一種專注的眼神,但是沒有落寞,只有執著。
“大家,都準備好了啊,我數到3,然後笑起來啊。”隨著師傅的聲音,林妙拉回自己的視線,專注於眼前的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