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比起大多數人來說已經幸福許多,這樣去想,就會活的輕鬆一些。
陶爸陶媽做點小本生意,沒有周末。晚上回來後嚇了一跳,把陶醉送到醫院後,醫生卻因為是低燒,不建議掛點滴,只配了藥回去。陶爸只好用老三樣,陶醉喝了滾燙的白開水,在被子裡悶了一宿,但是汗還是憋著不肯出來,第二天體溫仍舊在37。8℃徘徊。
她昏昏沉沉的想到自己又得斷好幾天的更新,心中記掛著讀者,萬分愧疚,但實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甚至連舉個手機起來都覺得手裡軟軟的沒勁,手機差點就砸到她臉上。
她索性閉上眼。她聽到外頭有些動靜,臥室的門被開啟,她以為是媽媽,她啞著聲音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說:“媽,我想喝水。”
她聽到腳步聲漸遠後又漸近,有人從後面扶著她的背用力將她拖起來,那力氣不像是他媽,她好像聞到一陣淡淡的薄荷味和清淡的草木味,她睜開眼,是段玖。
她把自己撐了起來,靠在床頭,拿過他手裡的水杯,說了聲謝謝。
她將水杯裡的水喝了大半,段玖站在床邊,一直靜靜地看著她。
她沒來由地心跳加速,好像是心虛,好像是愧疚,總之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在身體裡面蔓延,她抬頭看了一眼段玖,又迅速移開目光,“你怎麼來了?”
段玖沉吟了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對不起。”
陶醉心中一驚,茫然地看著段玖,伸手挖了挖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質疑的一瞬,塞住的鼻子忽然通了,空氣忽然湧進鼻中,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剛剛不過就是在做夢。
她疑惑地往床邊看了一眼,又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訥訥地搖了搖頭,拉起被子又鑽了進去,“真是燒傻了,居然還能說話……”
段玖哭笑不得,眼見陶醉又睡下,他的手碰了碰她的額頭,有點燙手。
他去客廳裡問陶媽要了一水盆的水,又從冷凍室裡找了寫冰塊出來,冰塊在水中融化後,他將毛巾浸在水中,擠幹,疊成一個很小的長方形,置放在陶醉的額前。
陶媽站在邊上,說:“辛苦你了。”
段玖站起來,對陶媽歉意的笑了笑:“我等了她很久她都沒有來練車,我以為她是沒有恆心,把她罵了一頓。”
陶媽在家門口見到段玖時,心中大致就明白了些狀況。做父母的都是從這些懵懂心動的歲月裡走過來的,哪能不懂這些小年輕的心理。見過段玖幾次,他都對自己的女兒極其上心,想必總是有些想法的,雖然他每次找的藉口都非常正經,為人也看上去一本正經的,但是掩蓋不了他殷勤的事實,哪有人會對一個不感興趣的異性做這做那的,甚至不介意在她的父母面前出現?
陶媽心中有點高興,段玖這人一看就挺靠譜的,哪個父母不喜歡一個靠譜的女婿?
只是不知道陶醉那小妮子是什麼意思?有空去提點提點?
不過……看樣子兩個人還處於朦朧的階段,她還是不要破壞兩人之間的氣氛了,還是讓他們自己發覺比較好。
現在的小年輕都注重自由戀愛,她插一腳進去或許還會適得其反。
但是,作為陶醉的母親,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旁敲側擊的助攻還是需要的。
陶媽對段玖和藹地笑了笑:“你要是真的以為她沒有恆心,那可就錯了。你別看她大大咧咧,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其實她也就是表現的那樣而已。陶醉這個人,總是不太願意把自己的辛苦難過分享給別人。以前讀書的時候,她考試總考得很好,別人就問她她是怎麼做到的,她就輕描淡寫地說,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認真做作業,別人都覺得她是在說廢話,後來她就對別人說,是她考運好,別人就相信了。其實考運哪能每次都好,如果不是每天夜裡看書做題到半夜,別人做一遍的題目她都要做好幾遍,她哪裡能考出好成績。還有一次,她去銀行存學費……”
陶醉其實沒有睡著,聽著聽著就面紅耳赤了,她忍不住打斷了陶媽:“媽——”
她剛才以為自己在做夢,夢到段玖過來看她,對這樣的夢只覺得懊惱,覺得羞澀,後來她才反應過來,特別是當冰涼的毛巾覆蓋在她的額頭上,她能清晰聞到聽到他的氣息,她聽著他和她母親交談,只覺得口乾舌燥。明明她喝過的水杯還在床頭櫃上,她剛剛才喝過水,怎麼會還是那麼口渴?
她吃力地從床上起來,段玖扶著她的手臂,又替她掖了掖被子,她覺得緊張,都不敢伸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