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醒了就別裝睡了。”
不輕不重的一聲,讓陶醉陷入了沉思。
她的房間怎麼會有別人?怎麼聽上去還像是段玖的聲音?
欸?不對,她家的天花板不是白色的啊,而且她房間的天花板還掛著一盞很好看的復古的吊燈,剛剛她好像……沒有看到?
陶醉猛地睜眼,又確認了一遍,確實沒有。
這時餘光瞥見段玖雙手交叉橫在胸前,靠坐在她床邊的木椅上,而她身上蓋著一條白色的被子。
怎麼看怎麼像醫院啊,她怎麼會在醫院?咦,原來她不是在睡覺啊,那她怎麼會受傷的?
但是想了半天卻怎麼都回憶不起來。
陶醉伸手想摸摸自己身上缺哪兒斷哪兒,結果手一伸,她就呲牙咧嘴了起來,手背上一陣刺痛。
段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好像要在她身上挖一個洞。
“你、你、你看我幹什麼?我長得有那麼漂亮?”
說著,陶醉就想摸摸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她換了一隻手,結果一動,又是痠痛難忍。
段玖嗤笑了一聲,算是對她自戀的鄙夷,然後按下了床頭的按鈕。
小護士迅速趕到,“怎麼了啊?”
“她脫針了。”段玖指了指她的右手。
小護士朝陶醉走來,停在她的床邊,用消毒棉籤給她擦了擦手背,拿出了針,麻利地往她手背上一戳。
痛倒是不怎麼痛,只是陶醉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這次暈得不是很久,醒過來時段玖的臉上帶著嘲弄的笑,“這次睡醒了沒?”
陶醉知道他在嘲諷她,故意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還想再睡會兒呢。”
“這麼小的針都暈,沒想到你這麼脆弱。”
陶醉嘟囔著說了一聲:“暈針?還有這種說法,我以前不暈的啊。”
段玖問:“你多久沒有打過針了?”
陶醉想了想,答:“除了這次和上次,好像有三年多了吧。”
段玖扯了扯嘴角,“我認識你一個多月,已經陪你來了兩次醫院。”
“我很少生病的。”陶醉看著他,眨巴著眼睛說,“我覺得吧……大概是因為認識了你。”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段玖說,“所以別老想著作弄人,上天早就看在眼裡了,早晚收拾你。”
“我怎麼就作弄你了?”
段玖哼了一聲,“你心知肚明。”
陶醉想起了自己對她告白過,他不會指的是這個吧?
雖然說其中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他這樣說,陶醉心裡就有些不樂意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她第一個表白的人!
“欸……我說我喜歡你怎麼就作弄你了,我還覺得你作弄我呢,又是給我買飲料,還送我回家,還兩次送我來醫院。”
“我是好心,你……”
“是我送你來醫院的。”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陶醉往門口一看,門不知什麼時候被開啟,段洵器宇軒昂地堵在病房門口。
陶醉想了想,這是什麼情況?邀功嗎?
段洵往前走了一步,陶醉才發現後面的曾言。他們倆成雙入對的進來……她下意識地向段玖看去,只見段玖的視線在他們倆的身上停留了會兒,然後垂眸沉默。
曾言也穿著一身病號服,在陶醉的床角坐了下來,笑著問她:“你醒了啊?”
陶醉點了點頭,曾言接著說:“聽段洵說,你傷的還蠻重的,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被砸這麼重。”
陶醉呆愣地“啊”了一聲。她救了曾言?她怎麼完全不記得了?
段洵在一邊問段玖:“叫醫生來了沒?”
段玖搖了搖頭,皺眉。
段洵沒說什麼,叫來了醫生。沒想到這個醫生上次陶醉有緣見過一面,就是段玖送她來的那次。
他似笑非笑地圍觀了一遍圍著陶醉的眾人,然後讓段玖把床頭搖上來幾個問題。他邊擺弄著陶醉的腦袋,邊問:“還記不記得出事之前的事?”
陶醉搖了搖頭:“不知道。”
“頭暈不暈,想不想吐?”
“有點暈,不想吐。”陶醉問,“醫生,我是不是得了腦震盪?”
沈志鵬笑了一聲,低頭看她:“你還挺聰明的。”
聽白大褂誇她,陶醉驕傲地笑。
嘿嘿,這麼點病理知識能難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