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怎麼會知道明月?
“咦?”她一愣。
他在說什麼?
難道……真的發生了?她離了魂落入陶花容的軀體理,真正的陶花容也落入了她的身體裡,她們真的交換了軀殼?
她低頭苦苦思索起來。
當初她只記得自己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要去追韋端,要去漠北,在城門口淋了一夜的大雨,回家之後就陷入高燒與昏迷……從此後縹縹緲緲、意識模糊,當她再度醒來時,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並且隨著陶家老夫婦在前往漠北的路上。
機緣巧合,玄妙難言……她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想明白,接受了這個事實。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
“你說沉明月在這裡?她現在在哪兒?”她急切地問道。
杜少卿一怔,越發不解,“你說什麼?”
“陶……呃,就是沉明月,她現在在哪兒?”她一時之間也很難解釋。
杜少卿盯著她,大大受傷了,“花容,近半年不見,我想你想得發都快白了……你好似……一點都不以我為念?”
他思念她思念到甚至將另一個女子誤以為是她,揹負了一份深重難解的孽情和愧疚,以致於每晚都不成眠。
現在她為什麼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身分,不願接受他?
她愣了愣,氣急敗壞地道:“事情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他退後了一步,深情卻失落的眸子緊緊瞅著她,最後深深吁了一口氣,帶著沉重的莫可奈何和憐愛。
“是我的錯,你這一路風塵僕僕,一定又累又倦……我不該這樣逼你的,你先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過後,我們再來談。”
“可是……”
他深深地、渴望地凝望了她好久好久,幾次三番都強忍著將她緊擁入懷的衝動,最後還是毅然抑下了那強烈的渴求,緩緩地走出大廳。
他在門口頓了一頓,最終還是忍不住回頭,眸光淚意閃閃,激動瘖啞地道:“容兒……我真的感激上蒼……又讓你回到我身邊了。”
話說完,他拍了拍手喚來在門外侍立的幾名丫鬟。
“將小姐送到桃花小樓去歇息。”
“是。”幾名伶俐的丫鬟恭敬應道。
花容看著他高大瘦削的背影,驀然想到了那個寬闊偉岸,佇立在大漠黃沙中,猶如戰神的心上男人。
“韋端,你把我害死了。”她又掉淚了。
現下這一團亂的情勢,教她怎生理得清?
杜老夫人端坐在花廳,緩緩啜飲著茶,神情卻怎麼也優閒不起。
她正在等待……
終於,梅香衝了進來,“老夫人,果不其然,少爺將陶姑娘安置在桃花小樓,可是聽說還沒有提到成婚的事!”
老夫人將茶碗放下,倏然站了起身,雙眸一片緊張之色,“她到了,真的到了,她有沒有跟哪兒提到我們的事?”
梅香拍著狂跳的胸口,喘息著搖頭,一臉僥倖與快慰,“沒有沒有,婢子在外頭聽得一清二楚,陶姑娘甚至還編了個謊,說她不是陶姑娘……”
雖然她聽得有些模模糊糊、迷迷惑惑,但是大體都聽明白了,陶姑娘並沒有說出她們上陶家的那回事,也沒有告什麼狀,甚至對少爺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來她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敢真正表露心意了。
老夫人秀眉一擰,“這是怎麼說?”
“總之,她始終不敢告訴少爺,有關老夫人去找她的事,只是一直抗拒少爺,看來她是真的怕了您,不敢跟您作對了。”梅香百般討好。
老夫人得意地一笑,“薑是老的辣,我也相信她不敢跟我作對,只是光是這樣還不夠,我得想個法子將她和沉明月都給攆出去才行。”
“可是少爺一定不肯的。”梅香失望地道。
懾於少爺的威望和權力,她們還是不能夠輕舉妄動啊!
“他是我的兒子,能拿我怎的?”老夫人一點都不以為然,“再說我可是長輩,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誰能攔阻我?”
梅香滿臉阿諛,“就是,這將軍府裡自然是老夫人最大,不論是陶姑娘還是側夫人,一定都難逃您的手掌心。”
老夫人自信滿滿地笑了起來……
桃花小樓
花容負著手踱過來踱過去,幾乎把地都給踩穿了,可怎麼也想不出個好法子脫身。
就在這時,一個小丫鬟在外頭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