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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嘆了口氣,垂首看著蘇清夢,說道:“小姐啊,依暖玉說,你就是整天胡思亂想的太多了。即便是小姐覺得自己像故事裡的狐仙,可公子呢?公子怎麼可能是那負心的書生?!真不知道小姐你是怎麼把自己和這故事給扯上關係的。小姐就是小姐,公子就是公子,和故事的狐仙書生哪能一樣呢?”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蘇清夢在這片迷宮裡兜兜轉轉好幾天了,而暖玉的一席話,便讓她登時找到了出口。
是啊,明明就是不一樣的,為什麼自己會如此盲目的對號入座呢?腦子裡忽然想起洛星河的若即若離來,蘇清夢這才明白,原來自己這幾日的唉聲嘆氣從來不是為了故事裡的狐仙和書生,只是因為看不懂洛星河罷了。
找到了原因,蘇清夢頓時覺得心頭暢快無比,從床上噌的坐起,笑容明媚的看著暖玉,說道:“走!”
暖玉仰首看向蘇清夢,一頭霧水,疑惑問道:“去哪裡啊?”
蘇清夢半虛著眼,狡黠一笑,探身說道:“長樂坊啊。”
暖玉的臉登時便黑了下來,心裡那叫一個後悔啊!去長樂坊?那還不如讓這小祖宗窩在房裡發黴呢!
“不去。”暖玉側了身子,不去理會蘇清夢。
蘇清夢挑了挑眉,無所謂的直起身子,說道:“不去正好,我玩得更瀟灑!”
說罷,抬腳便走向內間。
暖玉揹著身糾結了半天,也只得無奈妥協,讓蘇清夢單獨出門,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到時候,遭殃的可是她了!
起身,向前走了兩步,瞅了瞅內間蘇清夢朦朧的身影,暖玉也無奈的回房換衣服去了。
揚州城,長樂坊。
作為蘇秦王朝的第一賭坊,長樂坊的客人隨便哪一個都是有名號的人物,身上沒有幾萬兩銀子,可是連賭坊的門都進不去的。
暖玉仰首看著頭頂那塊黑底金漆,貴氣十足的牌匾,拽了拽蘇清夢寬大的袖袍,哀求道:“小……公子,咱能不進去嗎?”
蘇清夢迴過頭,搖了搖手中的玉扇,笑容狡黠,狹長的丹鳳眼倜儻風流,“不能。”
暖玉洩氣的垂了頭,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衣襟。銷金窟啊,銷金窟!為什麼自己非得承受眼睜睜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手中溜走的痛苦呢?
跟著蘇清夢進了長樂坊,兩旁立著的門童見了兩人立即彎下了身子,一臉諂媚的說道:“蘇公子,您來啦!小的立馬去找掌櫃的,您先上樓歇歇!”
蘇清夢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揚手一招,暖玉便只得苦著個臉從懷裡摸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依依不捨的遞給蘇清夢。
“小貴可是越來越機靈了啊!你家掌櫃的本公子自己去找,這五十兩銀票,你們分分。”土地主似的把銀票給了小貴,蘇清夢搖著扇子,笑嘻嘻的走進了大堂。
寬闊的大堂裡,擠滿了揮金如土的地主鄉紳們,嘈雜喧鬧,仿似要把耳膜震破一般。
空氣很悶,蘇清夢皺著眉頭,一隻手堵著左耳,一隻手搖著玉扇,踮著腳,目光在擁擠的人群的逡巡。
“噯~買定可要離手啊!”嬌媚的女聲傳來,在魚龍混雜的長樂坊裡,猶若嬌鶯初啼。
一張寬大的長方形梨木桌上,一名女子翹腳而坐,香肩半露,青絲用一支青玉簪盤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粉嫩的雙耳,面如傅粉,唇若塗朱,如絲媚眼微微上挑,眼角一顆淚痣,更添風韻。
“月娘!”蘇清夢扯著嗓子吼了一聲,奈何環境嘈雜,很快便淹沒在了鼎沸的人聲裡。
但月娘卻偏偏在此時側過臉來。
蘇清夢的打扮在這群滿身銅臭的鄉紳裡就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加之容貌昳麗,風度翩翩,想不扎眼都難。
月娘自然是一眼就看到了她,扔了手裡的色盒,“你們玩著,月娘就不陪了啊。”說罷,直接從桌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到了蘇清夢面前。
“你可有些日子沒來了。”月娘拍了拍蘇清夢的肩,媚眼輕挑,頗為嗔怪。
“生意忙嘛……”蘇清夢笑著,假模假樣的扇了兩扇。
洛星河這些日子都在府裡,她勾搭他都來不及,哪還有閒心往外跑啊。
月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不點破她,“樓下雜,咱還是上雅間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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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永安侯府
二樓雅間,暖玉和另一小僮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