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夢為何找你。”洛星河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寒星似的眸子直直的看著秋染襟。
“自然是有話同我說。”秋染襟淡笑著,卻並不言明。
忽然,洛星河右手伸出,緊緊的攥住了秋染襟胸前的衣襟,清冷的眉目染上了一層戾氣,冷冷說道:“若清夢的失明與你有關,即便你是侯爺,洛某也在所不惜!”
秋染襟聞言,不由得一愣,未幾,面上浮現出貴胄的輕蔑笑意,伸手撥開了身前洛星河的手,挑了挑眉,說道:“洛公子對清夢如此冷漠,小侯還以為洛公子心中無她,看來……你我有得爭了。”
秋染襟說罷,抬步,越過了洛星河,走出了西苑。
洛星河有些怔忡的立在原地,秋染襟就像是將他心中壓抑著的情感挑明白了,那些他不願意直視的深沉的愛意。
微閉了眼,洛星河的神情裡浮現出疲倦和掙扎之色,腦中想著那個笑靨如花,明眸皓齒的女人,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疼。
清夢……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公子,三爺讓你過去百草堂。”
良久,江離忽然走進了西苑,對著依舊還閉著眼的洛星河頷首一禮,輕聲說道。
“知道了。”洛星河點了點頭,看了眼那扇微開的軒窗裡,那個側身向裡,似乎在熟睡之中的女子,轉身,抬步,往百草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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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願意被你知道
夜漸漸沉了。雖是漆夜,但天幕上有明月,廊前掛著宮燈,所以庭院裡的光線便是朦朧的一種灰白,不甚明亮,卻也不黯淡。
蘇清夢還穿著白日裡的那件衣裳,坐在湘妃椅上,跳躍的燭火映照著她柔美的臉龐,她的目光似乎落在軒窗之外,卻又像是凝結在一個虛無的點。
“小姐……天涼。披個披肩吧。”暖玉拿了蹙金紵絲雲肩,搭在了蘇清夢的身上。
“暖玉……”蘇清夢聲音很輕,在微涼的夜裡,聽來無端的讓人心疼,“今夜的月色美嗎?”
暖玉聞言,眼淚便又不爭氣的落了下來,連忙抬手抹掉臉上的淚,答道:“美。今夜月色很是皎潔,很美。”
蘇清夢的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依舊側頭看著軒窗外如畫的景色,不再說話了。
暖玉心間一涼,想要嘆氣,可又怕蘇清夢聽見,最後也只得微微搖了搖頭。
如今的蘇清夢溫婉而柔美,似從來都是今日這樣一般,雲淡風輕,不惹塵埃,而記憶裡那個巧笑倩兮,如脫兔般活潑可愛的女子似乎從來都只是人們的臆想一般。
“吱……”
房門被人推開了,暖玉偏過頭看向門口。
屋簷下明亮的花角宮燈照著他白皙的面龐,身後是皎潔的月色,他整個人便像是那清冷的月亮中走來的一般。
“公子。”暖玉欠身一禮,退到了一邊。
聽見暖玉喚著洛星河,蘇清夢這才回過頭來,面對著門的方向,黯淡無光的眸子若死水般沉寂。
洛星河遙遙的看著她,那般溫暖的燭火下,她的臉龐溫柔而絕美,只是那抹極淡的笑意卻是如同飄搖在風中的綠萍,搖搖欲墜。
“還沒有休息嗎?”洛星河問著,一邊抬步走進了屋裡。
“沒有。”蘇清夢微搖著頭,眼裡忽然浮現出一抹悲傷來,“之前睡過了。白晝和黑衣,對我來說,已無分別。”
聞言,洛星河優雅的步子不由得一頓,許是因為蘇清夢看不見了,他面上的表情便再沒有了掩飾,是那樣的心疼和哀傷。
“清夢……”洛星河輕聲一喚,人已走到了蘇清夢的身前,在她身邊坐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侯爺派人送來了一些東西。三叔正在查典閱籍。”
蘇清夢的眉毛微微一挑,點了點頭,“恩。”
洛星河抿了抿唇,再次開口道:“清夢……在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他會知道你是中了什麼毒?
蘇清夢黯淡的眸子忽的一閃,似逃避一般,將臉轉到一邊,“能發生什麼?不過就是被綁著,然後拼命的逃罷了。”
蘇清夢心裡有個結,便是她撒了藥粉在那個大石缸裡,那時她不知道這藥粉毒性會這般兇猛,她且只是小舔了一口,便已眼瞎,那那些人呢?他們雖綁了自己,卻沒有傷及人命,說起來,狠毒的那個人還是自己。
星河,這樣狠毒的我,我怎願你知道?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