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凝重起來。
四周忽的捲起狂風,桃樹搖擺,花如雪卷,漫天襲來。
蘇清夢被這狂風吹得眯了眼,待再睜開眼時,漫天的落花中,洛星河的臉就那樣欺近自己眼前,那雙泠然的眸子裡滿是戾氣。
“誰與你說的這些?!”
蘇清夢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洛星河,那個溫潤如玉,清冷如月的男子,似乎換了另一個靈魂一般,這目光竟是那樣的陌生。
蘇清夢目光直直的望著他,心裡的不安在這一刻忽的便消失不見,一種絕望的情緒席捲包裹了整個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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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心如死灰(加更)
“紙終究包不住火,既是事實,便早晚都會知道的。”蘇清夢只覺得心間滿是悲涼,想不到,與他再次單獨相處,竟然會是這樣的場面,當真是辜負了這如斯美景。
洛星河沒有答話,還是那樣看著她,眉目之間滿是沉鬱。
蘇清夢伸手拉住了洛星河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一點點的,將洛星河的長袖捲起,露出那小臂上新舊交加,縱橫交錯的傷痕來。
蘇清夢柔軟的指腹摩挲著這些傷痕,只覺得心似乎被誰剜了一塊,疼痛滲入了她的每一個呼吸。
“你每次蠱毒發作,都是這般嗎?”蘇清夢瞧著那臂上一道道的傷痕,眉目之間滿是痛色。
“你以為呢?”洛星河冷冷的看著蘇清夢,心間不是不心疼她,只是那翻湧的恨意卻像是決堤了一般,他不自覺得抬手捂著胸口,眉頭緊鎖,面帶痛苦。
“星河,你真的這樣恨我嗎?”蘇清夢見他蠱毒似乎又發作了,眼淚便落得更厲害了。
絲絲入扣的蠱毒發作,便是洛星河心裡對自己存了恨意,抑或長時間不在自己左右,如今自己就在他的身邊,那便只能是他在恨自己了。
“恨?”洛星河忽然笑了起來,眼中似乎一氤氳著一層水霧,“我如何能恨?閣主,不如你告訴屬下,該不該恨你?”
蘇清夢聽著那陌生的稱呼,心中也甚是難受,言道,“不錯,我舅舅是間接害了你爹孃, 可是難道你爹就沒有錯嗎?那我孃的死又該怪誰呢?星河,你恨我,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恨你呢?”
蘇清夢感嘆這命運的作弄,兩個揹負這血海深仇的人,竟然會兩生情愫,如果從一開始就不相識,那今日也不會這般痛苦。
“恨我?你自然可以恨我。”洛星河的額頭上已經滲出汗來,“你從小生於溫室,而我和妹妹卻只能顛沛流離,她困於風塵,我甘於人下。蘇清夢,你認為我不該恨你,不該怨你?”
蘇清夢搖著頭,那滿目桃粉顏色皆化作朦朧,“你知道,我從來不知此事。”
“是啊。”洛星河自嘲的笑了起來,“這便是最諷刺的,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卻從不知曉。”
蘇清夢看著洛星河臉上那痛苦的表情,那無奈的眼神,那張俊美無濤的臉一時間陌生了起來。
“你既然知道我手臂上的傷痕,那麼你也知道我每每毒發,是怎樣遏制的吧?”洛星河探身,欺近蘇清夢,兩人的距離不足一尺。
蘇清夢的心猛地一緊,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握成了拳頭,別過臉,不敢去看洛星河那樣灼灼凜然的目光。
洛星河冷冷一笑,望著她緊握的雙拳,面色陰鶩,說道:“每每毒發,我便只能以自己的血來抑制那毒蟲,清夢啊,是你,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一個飲血的怪物!”
他最後一句話,語氣極重,帶著他滅門的恨,帶著他流離失所,被人欺辱的怨,更帶著對蘇清夢愛不得, 恨不得的無奈。
蘇清夢不停的抽泣著,內心的痛苦,並沒有比洛星河少。
當從古書上看到壓抑此蠱的方法竟然是飲人血時,蘇清夢也驚得說不出話來,洛星河那樣如謫仙優雅的人,竟然要靠飲血來壓抑自己的痛苦,蘇清夢甚至不能想象他每每將刀落在自己手臂之上,每每飲下自己的血時,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她心疼著洛星河,同時也怨怪著自己,如同洛星河所說,這一切,皆是因為自己。
“星河,我知道……”蘇清夢一邊抽泣著,一邊說著。
她想告訴洛星河,她知道這解蠱之法,想要問他,是不是解了蠱毒,他就能放下這些恨,這些怨。
然而蘇清夢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洛星河給打斷了。
“是,你知道。你終於還是知道了。”洛星河微垂著頭,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