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蒂,未熄的煙將地毯燒出一個黑洞來。
站在一旁的牛峻偉,趕緊伸長腳踩熄菸頭。“喂,地毯跟你沒仇好嗎?”
翟曜走到一旁去,繃著冷峻陰霾的臉龐,往沙發一坐,目光幽冷駭人。
他完全想不透她突然失去蹤影的原因,而在他飛車至她的公寓後,卻從房東那邊得到她已經匆忙搬走的訊息,還轉交給他一串車鑰匙後,翟曜開始意識到整件事情的嚴重性。
他的車被丟在巷子裡,顯然她當天開車回公寓要換裝準備上班,可是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她就這樣從他眼前蒸發消失了,而消失的原因不明。
緊急透過牛峻偉幫忙,翟曜要他查出蕾貝卡的動向,另一方面他也和嚴巧麗一同找到“荷屋”問過易心藍的父親,而且也找上了易心愛、易炘鐫,甚至打了電話聯絡上遠在東京的易心妙。
所有該找的人給他的答案,通通都是完全不知道易心藍的下落,而他們也全都一樣接到她匆匆打來的電話,只說她要離開公司休假一陣子,暫時不會回家,要家人別為她擔心。
可惡!她打電話聯絡了全世界的人,要他們別為她擔心,卻獨獨漏了他,這麼多天來,總共只傳了一通簡訊,短短四個字,就要和他分手。
翟曜的男性自尊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他發誓只要找到易心藍,絕對要她……心情沉重的抹了把疲倦的臉,他現在該祈禱能儘快找到她的人,而不是隻顧著要找她算這筆帳。
“喝杯酒吧!”牛峻偉此時伸手遞來一杯威士忌,翟曜眼抬也未抬,伸手接過仰頭就喝。
喉嚨一陣燒灼,他的胸口卻更悶,心情更是低落到了極點。
“查出來了嗎?蕾貝卡到底有沒有來臺灣?”將酒杯往旁邊重重一擺,翟曜心頭暗暗祈禱,希望這件事與蕾貝卡無關,萬一易心藍真的是遇上了那個瘋女人,鐵定……雙手再重重抹了把臉,他不敢想像下去。
在他和易心藍交往的時候,他是徹底的將蕾貝卡對他的威脅完全拋諸腦後,他完全忘了要保護她,真的完全忘了。
“目前是沒有蕾貝卡入境的訊息,不過我怕她是用假名、假護照入境,目前正朝這方面追查,最快應該今天就會得到進一步的訊息。”
牛峻偉同情的看著好友,見他如此憔悴憂心,不禁感到難受。
他知道翟曜是真的愛慘了易心藍,否則他不會為了她的失蹤而如此心焦如焚。他想過,這件事要是發生在他和巧麗身上,他也會瘋掉,因為他清楚自己有多深愛著巧麗。
“你認為這可能性……大嗎?”蕾貝卡會為了避開他的追查而利用假名入境臺灣?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是徹底的瘋了!
一個為愛而瘋狂的女人,對他和心藍而言,是枚可怕的炸彈。
“這只是假設狀況,就算可能性不大,也得查一查。”喝光杯中的威士忌,他詢問翟曜。“還要再來一杯嗎?”
“不用了。”擺擺手,閉上好幾天未合上的眼皮,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補一下眠吧,我出去了,一有訊息就通知你。”牛峻偉放下空酒杯,轉身離開了翟曜的辦公室。
臨離開前,牛峻偉又擔心的回頭瞥了同情的一眼。
門扇被他開了又關上,室內一片冷寂,但翟曜的心卻還是忐忑難安,靜都靜不下來。
一臉憔悴的窩在沙發上,這五天來都躲在旅館裡的易心藍,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完全陷入慌亂無主中,她不敢與家人進一步的聯絡,更不敢打電話向翟曜吐訴她心中的恐懼。
她怕蕾貝卡仍在嚴密監視著她,怕蕾貝卡已經瘋狂的徹底掌控她所有的動向,甚至所有對外聯絡的方法。
這幾天她一直躲在旅館裡,唯一與她有聯絡的人是她的好友戴美女。
戴美女一聽說易心藍的遭遇,很有義氣的也在隔日住進了這間旅館,但兩人分別住在不同的房間,因為易心藍很怕連戴美女也被牽扯進來,所以雖與她有互動,但還是相當的小心。
推開房門,戴美女拎著一袋食物、幾包零嘴進來。
“喂,多少吃點東西吧,你這樣緊張害怕也不是辦法。”推推蜷窩在沙發上的人,戴美女將食物擺在玻璃桌上,開啟來。
裡頭是易心藍愛吃的日式便當,不過不是出自“荷屋”的大野大廚之手,只是附近一家日式餐館的定食套餐。
易心藍虛弱的搖了搖頭。這種時候,她怎麼吃得下?
“你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