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少爺與少奶奶搭機離開。
“老天啊!您可要保佑小少爺,千萬別帶他走……雖然我們都很怕他……少奶奶會受不了打擊的。”
這是照顧過小隻短短兩天,卻是照顧荷娃好一陣子的僕傭們的心聲。
“是啊!老天,雖然小少爺跟只小野獸沒兩樣,但……野獸也是有活下去的權利的……求求您老天爺……”這是岑家園丁埋藏在心底的想法。
“就、就算小少爺瞧不起我……不吃我煮的……我是生他的氣……可沒道理就這樣帶走他……少爺、老爺……都受不了,所以老天,您要保住小少爺……”
呃——這就是曾經負責荷娃與小隻伙食的大廚 !
“老天……如果、如果一定要帶人走……那就帶我吧!我、我……活夠了……就拿我的命來換……”
連一向不信怪力亂神的岑老爺爺,也忍不住跟著眾人一起虔誠的默禱起來。
約莫十來天,岑傢俬人飛機將小隻載了回來。
岑家全員到齊,想一起替受傷嚴重的小隻致上一點心意,卻在乍見荷娃哭腫得像核桃般的雙眼後,連半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岑峻飛刻意戴著墨鏡,但他紅通通的鼻頭卻清楚昭示著,他這十來天也是哭個沒停,否則模樣不會這般憔悴。
岑老爺爺將輪椅推上前,看著躺在擔架上那具小小的、一動也不動的小木乃伊,強忍著就要掉下的
老淚,大聲的喚著,“小隻,你不是說你很強?你不是說非要廢掉我所訂下的不人道規矩……爺爺、爺爺準你……只要你張一下眼……你說什麼爺爺都聽……”
接下來就變成哭天喊地了,“嗚嗚……小隻啊,你別走,爺爺不準……”
可躺在擔架上的小人兒連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呼吸都是淺淺的,看起來就像、就像……壓根沒了呼吸一樣!
岑峻飛扶著荷娃往主屋走去,在經過爺爺身邊時,以哽咽的嗓音低聲說:“爺爺……讓小隻自在些……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顧。”
可岑老爺爺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邊流淚邊指示道:“做SPA……小隻最愛那樣……快讓他……”
“爺爺……”岑峻飛流下傷心男兒淚。“您就讓小隻不要有負擔的走……荷娃又有了,您就照顧她吧!”
岑老爺爺偏要唱反調,“我偏要給他負擔,我捨不得小隻……”都還來不及建立祖孫情,老天就想跟他搶人,他不依。
“咦?!你剛才說什麼?”回頭看著體虛的荷娃連站都站不住,人幾乎全癱在岑峻飛的身上,岑老爺爺立刻拿出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奪回現場指揮大權,“那個你、你、你,還不快幫少爺……你、你、你,快扶少奶奶,你們不知道她肚子裡有了嗎?還在混!”
咦?他不也是剛才才知道嗎?怎麼就教訓起別人來了?
但岑峻飛就是這個用意,他不要家中每個人都意志消沉,就讓他和小隻的媽……抱在一起傷心欲絕就夠了。
回到房裡,將小隻安置在屬於她和岑峻飛床上,荷娃等屋內就剩下兩人獨處之際,突然朝岑峻飛一跪。
“你做什麼?!”岑峻飛知道荷娃早已承受不住可能的喪子之痛,卻沒想到她會出現這種舉動,他立刻扶起她,“我讓葛醫生幫你檢查。”只是非身體的,而是心理上,畢竟,她的肚子裡還有一隻,他不能看她自我摧殘。
“不不——”荷娃雖哭得喉嚨沙啞,卻執意將話說清楚,“我有話必須要告訴你……”
“那你起來說。”他接起荷娃,溫柔而不捨的撫過她哭得腫脹的眼,“如果是要說小隻……”天!他的嗓音也啞了,“那……今日別再多說……”
畢竟,他倆都已承受極大的痛苦,可不可以今天就休息一下,讓他靜靜的看著小隻……
哦~~老天!求您別帶走小隻……
“是我跟小隻的秘密。”荷娃言簡意賅的說,眼神從原先的空洞變得有光彩,“我們不是你以為的普通人……”
她緩緩道來,岑峻飛卻是聽得目瞪口呆,他……是幻聽,還是正在做夢?!
但當他聽到重點,“真的!你確定?”他整個人都因太過興奮而跳了起來,甚至撞到天花板,他吃痛的再掐自己大腿一下——還是很痛!這就表示他很常。
荷娃點點頭,但卻很遲疑,“但是你……他們……”
“我不在乎!”他很確信這一點,“只要能讓小隻恢復,任何犧牲我都在所不惜。”甚至不惜跟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