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熱毒?
鐵穆爾的女兒不該如斯脆弱。
“呃……嗚……”
承受劇痛的冉柚喃仍然昏迷,低低的啜泣一聲又一聲的撞擊他的心窩。
“天殺的!”
他認栽了,取出解百毒的藥丸讓她服下。
但是這個蠻女竟然該死的含在口中。
“死,太容易。公主,你的死期未到,你是我的掌中物,生與死,痛和樂由我決定。”是的,他不允許她斷氣,她的魂魄不能擅自作主的飛離她的肉身。
傾低下首,他以嘴喂她吃藥,接著朝她脊背一拍,輕咳了下的她已經將藥丸吞下喉中。她額心處的傷口已成黑色的血漬,一點點的失血,根本不足致命。
這麼想著後,莫名的,他感到放鬆。
扭握住她的足踝,赫瑟安烈毫不憐惜的勁力一使。
“啊!”椎心刺骨的烈痛使得冉柚喃轉醒神智。
她幽幽的睇著面前的丈夫,恐懼著他的冷殘神色。
他好像要扭斷她的腳般,好痛,痛到她連哀求的聲音也發不出來。
突地,她足踝發出一聲聲響。
赫瑟安烈放開她的足裸,沉聲命令,“動一動,立刻。”
不敢惹他惱怒的冉柚喃立刻動一動足踝。
不……不痛了!可她記得她的小腿和足裸被大石塊的銳角給撞得好像折斷筋骨了呀!
“剛剛……你是在幫我接骨嗎?”她怯怯的輕問。
受驚的小白兔?赫瑟安烈不悅的微慍,“你在怕我?很怕?”
“很……怕!”她不敢欺瞞。他看起來好像正在發火。
“天殺的你!”他猛地掐住她的玉頸。“你是頑劣的蒙古女,是當朝的尊貴公主,你不用怕我。”不知為何,他竟然受不了她怕他的感覺。
他真想掐死她!
面對她瑩瑩生輝的燦亮靈眸總是叫他悸動不已,而她動不動就水汪汪的像個受虐小娃的眼神更是讓他可恥的感到不捨。
“大使!”遠遠見到此情此景的馬幼斯,不顧犯上的大罪,忙不迭的出聲。“滾開!我要殺了她!”他永遠不要再看見她的眼睛,這會使他瘋狂的失去驕傲的冷靜。“她是公主,是你的妻……”
“她不配!她的體內流著骯髒的蠻子血液!”
眼看無辜的冉柚喃即將魂歸西天,馬幼斯心生一計,他喊叫,“你忘了要把公主帶到少國母和小公子的墳前祭拜嗎?”
一語震醒赫瑟安烈狂亂的心智,他的手勁漸輕,最後緩緩的撤離。
近乎窒息的冉柚喃嗆出兩行清淚,她的眸裡是無助的恐慌。
“閉上眼睛!”他發出椎心似的怒吼。
“嗯?”他說什麼?被他的神情嚇呆的冉柚喃根本沒聽清楚他對她吼怒些什麼。“不準這樣瞧我!天殺的!”如果狠得下心,他應該讓她盲瞎。“你的眼睛該死的……”他詛咒幾聲,倏地站起來,長腿一踢,將她踢飛到數尺之遠的草地上。
“公主!”被一陣獅吼給吵醒的雲奴,遠遠的便瞧見冉柚喃的身子像個布偶似的高高拋起,霎時,即又重重的墜下。
雲奴小快步的衝過去。
馬幼斯也跑向前,探看冉柚喃的傷勢。
罪魁禍首不動如山,他的唇邊仍是噙著殘忍的笑意,而且漸漸的揚開笑弧。但是——他的心口竟然揪緊,刺痛難當。
她已成為他的魔咒!這個認知令他難以坦實面對自己的心性。
不!不該,也不容許自己為她起了漣漪。
“北戎弗兒只能是血祭的牲禮。”
幸好只是小傷。雲奴已經決定,回到大都,她要把赫瑟安烈可恨的行徑稟告皇后和公主。可是眼下她和冉柚喃兩人大概要成為餓死鬼了。
“給你。”冉柚喃塞給雲奴一個冷硬的饅頭。
“那男人不是不給咱們糧食?”天知道她倆已經斷食四天。
四天前的那顆小饅頭甚至長了黴苔。
冉柚喃虛弱的扯開笑容,“是馬護衛偷偷拿給我的……”
“只有一個?”
“嗯。”她有點頭昏。
“那麼你幹啥拿給我吃,你自個兒呢?”
“他討厭我,他生我的氣所以才連累了你,是我不好。”巫官曾經說過她是妖孽轉世,是禍害。
“別自責,你很好,真的,只要有一點點人性的人都忍不下心薄待你。”偏偏赫瑟安烈沒有人性!“咱們分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