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黃昏,顧月白才睜開惺忪的睡眼,感覺周圍一直縈繞著一股安寧祥和的氣息,所以她睡得格外香,夢裡甚至夢見齊灼華給她洗澡擦頭髮上藥,還有綿綿密密的吻……美好的不願醒過來。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是家,他們的家,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一爬起來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摁住,齊灼華俊朗的臉浮現在眼前,眸光流轉處帶著嚴肅不悅,薄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一身的傷別起來,我去拿吃的給你。”
他清清冷冷的聲音一下子讓她淚如泉湧,抱著他無聲地哭了好一會兒他才抽身去拿吃的。
她是越吃越多了,餓的也快,喝湯的時候眼睛瞅著他惴惴不安地問,“你都知道了?”
他哼了聲,溫柔地撫了撫她的劉海,“都知道了,離婚和顧飛的死全都知道了。”
他臉上神幻莫測的,顧月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反而低笑一聲,頗有些感慨,“當初十九歲的小丫頭長大了,可以獨擋一面了。”
語氣裡既有欣慰又有心疼,歲月流逝,誰也阻止不了青春的流逝,取而代之的是無堅不摧的成長,他一點一滴看著她的轉變,心裡纏綿惻然,隱隱脹痛。
“那你……怪我嗎?”她忐忑不安地問,他心下明白,抵住她的額頭低嘆一聲,“我只怪我當初手軟沒早殺了他,你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你安心在家待著,哪也不準去。大文學”
顧月白點頭應允,喝完湯幾次欲言又止想要告訴他自己有可能懷孕了,可又有些不確定是否真的懷孕更不確定他得知後是暴怒還是狂喜?
想著先去醫院檢查出結果再說。
心裡實在按耐不住想要確定懷孕的渴望,所以齊灼華一出家門,她就鬧著要離開。
張姨一味勸著,說先生交代過外面不安全,顧月白瞅瞅一堆保安估計事態不樂觀,她把母親留給她的匕首抓在手裡,心裡涼涼的卻又有點安心,“張姨……”她臉紅了紅,“我可能懷孕了,好想知道結果,所以想去一趟醫院。”
張姨先是錯愕了一下,接著莫大的欣喜,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團團轉著,“那更不能出去了,我去買試紙一樣能試出結果。”
顧月白低頭咬唇,臉上泛起無力的蒼白,張姨看出不對連忙問怎麼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掉下來,忍不住抱住張姨,“上次那一胎就不穩,前三個月一直在安胎,這個也是……早上起來看見有血,不多,但是我好怕,怕保不住,我都吃了多少藥了,他嘴上不說其實心裡想要,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我怕……”
張姨也著了慌,這樣是非去醫院不可了,而且得快,萬一流了……他想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他們為孩子早受盡折磨了。
顧月白最終還是去了,在張姨的陪同下,身後跟著兩輛車為她護航,這麼大陣仗張姨想著應該不會出事。可是,還是出了無法預料的大事。
檢查之後,結果出來了,顧月白和張姨都喜極而泣,真的真的懷孕了,而且寶寶已經十一週大了,快滿三個月了。醫生叮囑怎麼安胎並給她開了不少安胎藥,說是隻要悉心休養問題不大,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回了原處。
走出醫院大門時,不料被幾個便裝警察堵住,對方禮貌客氣地請顧月白去警局做一次簡單的筆錄,她雀躍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至谷底,左手緊緊捏著化驗報告,右手摸著自己的肚子,難道她要在牢裡生寶寶嗎?說不定這些人是顧生找人假冒的,否則為什麼不穿制服?驚惶中一回頭,數名保護她的人衝到了她的面前,與對方糾纏起來。
醫院門口立刻混亂成一團,張姨拉著顧月白先走,剛步下臺階一輛車失控一樣衝到他們面前,車窗裡露出騰靜姝的臉,“上車,我載你。”
顧月白回頭看了看糾纏不清的兩幫人馬,發現便衣那方似乎加派了人手,而且有幾人眼神不善地從另一個方向朝她走過來,心裡一緊,不及多想就坐進了騰靜姝車裡,張姨去開後座的車門卻晚了一步……
“喂,張姨還沒上車。”顧月白惱怒,看見張姨焦急地追著車子跑了好遠。
騰靜姝不為所動,眼神怨憤地瞥她一眼,目光觸到她手中的化驗單上,聯想起她的乾嘔,心裡莫名一刺,“你懷孕了?”
顧月白沒想到她眼神這麼毒,下意識把單子胡亂塞進口袋裡,拿住自己的包包,並不回答她的問題,目光掃到車窗外不由得大吃一驚,“你把我帶去哪?”她家的方向騰靜姝是知道的,現在的路線完全是相反。
騰靜姝呵呵笑著,目光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