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對一個十八歲的女孩來說。可他心裡一直有人,住著愛恨兩難的前女友,從他可以犧牲掉另一名女孩的婚姻,只為了從前女友眼中看到懊悔,由此可見他對前女友的感情了。
契約訂下到結婚前的那一小段日子,她其實過得很開心,雖明知項懷儂只是為了製造他們很“恩愛”而演出的假象——他陪她吃飯、空出時間帶她去逛街,但她還是不受控制的動心了。
所以她擺了方戀棠那一道,除了怕項懷儂改變心意不結婚了,她拿不到那筆救命錢,還包含她的私心。
這段刻得淡淡、淺淺的少女情懷,如今她都全想起來了,但這不代表什麼,這場契約婚姻的結局早已寫好,不會也不該有任何變化。她求救的看著藤堂雅之。“拜託……好不好嘛?”忽地,她感到一陣陣的暈眩感。
“這……”
“拜託!”頭怎麼越來越痛……
項懷儂手一握拳轉身離去。
再不離開,面對妻子當著他的面對別的男人軟語撒嬌,請求對方留下來陪她,他都沒把握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項懷儂走後,夏晨蘿的頭痛到冷汗直冒,一閉上眼,一幕幕的過往又出現在腦海―
“……擁抱你的感覺很舒服,卻很不安心。”
“為什麼?”
“你像隨時會消失……”
“晨蘿,我一向不是個溫柔的男人。如果你敢把我忘了,我也會忘了自己曾經一這樣寵過一個女人。”
“譁,真薄情。”
“怕嗎?如果怕了,就不許你忘記。”
“我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給你,可現在的我很喜歡你,喜歡到……害怕恢復記憶,害怕無法再理所當然的喜歡你、黏著你。
“我們把蛋糕提、高到一百個好不好?第十個蛋糕你當然要好好告白,不准你隨便,也不准你耍賴變成‘告解’,要不然項太太會變‘悍妻’!
“然後、我每吃一個蛋糕,會回贈你一封信,記述生活瑣事、心情點滴。你蛋糕不要送太快,我可以寫很多很多的事,那麼……即使有一天……真有那麼一天,我忘了現在的我們,你可以把我寫過的東西給我看,我會慢慢想起你,不——會很快想起你……”
夏晨蘿怔怔的盯著同一處,淚水在不自覺中滑落。藤堂雅之嚇了一跳。“蘿?”
她倏地一回神頭仍疼著,勉強抬起頭來。“雅……雅之?”片段的記憶連結了。“你今天不是要回日本了嗎?怎麼還在這裡?”
“……”
項懷儂快步的往外走。
藤堂雅之不是有意的、晨蘿也是無辜的,那他呢?他活該得受這樣的痛?
憑什麼晨蘿恢復了記憶,所有的痛卻都是他在揹負?!她說過、承諾過的,她賴著他讓他動了心,現在可好,她什麼都記起來了,就剛剛好忘了她愛他這件事,而記得最清楚的居然是她要離婚!去他的離婚、該死的離婚!她要真敢拿著那張紙出現在他面前,他一定撕碎再把它塞進她嘴裡要她吞下去!項懷儂快步走在急診室外長長的通廊,握成拳的手隨著心情的起伏蘊蓄著可怕的怒火,出了醫院,他一拳砸在一棵兩三人合抱的樹幹上,不夠消氣似的又掄起拳頭,忽地一道悅耳的女聲喚著他的名,阻止他的動作。
“懷儂?”
回過頭,一張美麗富個性的臉蛋映入眼簾,是方戀棠。
“你……來看他嗎?”
他一怔。對了,方戀棠早些時候才來找過他,跟他說那老頭住了院,就是這家醫院。“是我妻子出了小車禍。”
那小狐狸精!“是喔?既然來了,就順便去看看他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
他不置可否。“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裡,不會都是你在照顧他吧?”
說照顧是太過了,畢竟白天我有班要上,只不過是有時間的話,就過來看看吧。“那個男人是辜負了她,可她還是放不下他,真是孽緣。”辛苦你了。“他考慮了下又說道:”改天再來看他吧,今天太晚了。“隨即走到大馬路邊,招來一部計程車上了車。
目送項懷儂離去,方戀棠輕嘆了口氣。當年的事她也算加害者,沒有立場對他多勸說什麼,只希望他能放下心結,原諒他父親。
人真的不要太鐵齒!千萬不要信誓旦旦的說最討厭什麼什麼,以後絕對不要怎樣怎樣。
夏晨蘿有很深的體驗,之前才說最討厭醫院,以後絕對不要住進來,結果這話才講完沒多久,又住進來了。
所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