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值得西馬如此慎重其事,“到底有什麼事,讓你如此掛心煩憂?”他早就免了西馬這行大禮的儀式了,而且今晚的他的確也有心事,不但婉拒了醇酒、美人、就連豐盛的賞賜也不要。
“臣想請求王上免除小女的殊榮。”跪在地上,西馬想起他那個苦命的女兒就一陣心疼。
他一直是如此的相信著,若不是他造了太多的殺孽,女兒就不會帶病出生。雖然他只動腦、動口,但是往往一個決策就動輒波及數百、甚至數千條人命。
女兒何其無辜代父受過。但若是生在普通人家,早該被丟到尼羅河裡祭神了,他捨不得,捨不得讓這孩子早夭,更別提莎蘭達是他唯一的命根子了。
“這……”法老王愣了一下,即開口勸道:“西馬,這事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我下了旨意,除非新王……”他看了在一旁吃吃喝喝的小王子一眼,“除非新王答允,否則你的莎蘭達至多隻能嫁與富商為妻,不能再與王室有任何的牽連,即便你功高蓋天也不能佑蔭的。”
“王,這些臣全都明白,但是莎蘭達體弱多病,臣不敢奢望她有個好歸宿,只希望她能平安長成,就算要臣夫婦倆養她一輩子也行。”話到傷心處,這個堂堂的軍事書記宮再也忍不住地掉下傷心的眼淚。
“好吧!”嘆了口氣,法老王說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勉強你了,一切就依你所奏吧!”
法老王無奈且傷心的看著西馬,如果不是莎蘭達病魔纏身,就憑他與西馬這似友似兄弟的交情,以及西馬所立下的汗馬功勞,他還真想讓兒子阿里斯娶莎蘭達當第一王妃,與西馬結成親家。
但是,事實終歸是事實,阿里斯不能娶一個長年臥病在床的人當妻子,因為日後他們的孩子將會是未來的一國繼承人。……
往事歷歷在目,阿里斯嘆了口氣,於情於理都該去探望莎蘭達的,他還記得父王在世時,曾帶他去看過這個小小病人。
印象中,那個老是生病的女孩,有著一臉甜甜的笑容,當她展顏面笑時,就連一向嚴肅過人的父王都不禁會露出難得的笑容,只可惜這個可愛的小天使老是在昏睡中度過晨昏。
伸個懶腰,阿里斯起身出了議事大殿。他招來服侍他的內侍,告訴他們這次的議事會議開完後,他將排為優先的行程——探望莎蘭達。
回到府邪的西馬,並不知道此時王宮中阿里斯的想法。
打他衝出王宮後,便上馬直奔家中。策馬狂奔,惹得道路塵土飛揚人仰馬翻的,而街道上的市井之民也早就見怪不怪了,畢竟,這種情形他們已經看了十五年了。
“蕾雅——”下了馬,西馬不敢稍耽片刻,便直衝往女兒的房間,“深怕妻子受不了女兒的噩運而支撐不住。
他在心裡祈禱著——萬能的雷呀!請你保佑已死的人庇佑尚存的人。他的心不停的狂跳著,愈接近女兒的房間。他的心跳得愈加的快速。
然而,當他含悲的推門入室,所見到的情景卻令他大吃一驚。
聽著這如天籟般的笑語,西馬簡直不能相信,霎時老淚盈眶,天知道他有多久沒聽到愛妻開懷的笑聲,有多久沒見到女兒那讓天地為之失色的笑容,那微紅的雙頰顯示她的精神、氣色極好。
“西馬,你回來了。”
終於,蕾雅注意到有人進入,她起身迎接猶在喘氣的西馬。
“你看,莎蘭達今天的精神好很多了!”
帶著驚訝得合不攏嘴的表情,西馬任由妻子��腳��拇睬啊?
(原文此處重複了前一頁的內容,以至少一頁)
她整日處於昏睡的狀態中,哪能見到什麼陌生人,更別提她印象中的“異性”,就只有西馬和少數幾個與阿爹深交的人,如已故的阿斯達王、退休在家的前智者赫伯和他的兒子卡夫幾個人而已,他們大多是年紀大的可以當她阿爹了,印象中的卡夫總是坐不住,聊不到幾句話就想往外跑,東研究西瞧瞧的可媲美猴子耍大戲。
西馬看到女兒難得一見的嬌態,登時開懷大笑,這情景是她盼了多年才盼到的。
“好了,莎蘭達一醒來就欺負她,聽聽她做了什麼樣的夢。”蕾雅含笑的替女兒理理落在雙頰上的髮絲。
妻子大人都開口了,西馬哪敢再作怪,當下立即乖乖的聽話閉口,聆聽女兒的夢境。
“我夢到一個面貌跟我相象的女子,她戴著跟我手上一樣的銅鈴,口中一直的喊著,吵得我都不能好好的休息。”停頓了一下,莎蘭達喘口氣,搖搖手中清脆響亮的鈴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