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敢公然反對那逸薰的決定。
神父接著說:“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面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
……
忽然,輕柔而堅定的女聲在教堂響起,她說,“伊薰,我不想同意。”
那逸薰的嘴角,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竟揚起一抹自然的微笑,陳曦隨著那逸薰一起轉身,柔和的眼神,望向來人。
聖彼得教堂裡,女孩一襲黑色的長裙飄落在地,溫煦的光暈下,和陳曦有著鮮明的對比。
一陣唏噓……
和那逸薰較熟悉的人都認得這個女孩,她是鼎鼎有名的服裝界始祖湯齊的孫女,她更是那逸薰寵愛有加的紅顏知己。
在這個城市,無論男女老少,他們都知道,那逸薰有個情人,她的名字叫湯安娜。
他們青梅竹馬,他們兩小無猜……
這個世上,沒有人敢對那逸薰說一個不字,
但是她,湯安娜就可以。
湯安娜放下手裡的行李,脫下頭上的大簷帽,
一副白皙的肌膚令人讚歎,她那雙魅人的眼絲楚楚可憐的看向那逸薰,再一次的說,“伊薰,我不想同意。”
底下,有人倒吸一口冷氣,有人竊竊私語,也有人冷笑著看著這齣好戲。
陳曦站在原地,安靜的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師父曾經告訴過她,“人要隨遇而安,才能心神寧安。”
師姐曾經贈送她二字“息心!”
……
那逸薰笑著招了招手,迎著安娜,一起站在神父的面前。
這是一副怎樣的滑稽場面?
新娘和新郎還有傳說中新郎的情人……
婚還沒有結成,
已經兩個女人唱上了一臺戲。
神父皺著眉頭,有些不滿他們對神靈的不敬。
陳曦依然安靜的站著,看著底下她母親不安的表情和厭惡的眼神,
那逸薰寵溺的揉了揉湯安娜紅撲撲的臉頰,說,“怎麼了?剛回來就鬧變扭。”說著,拉著她的手看向陳曦,“來,快來看看你的嫂子,漂亮吧?”
陳曦看著一臉傲氣的安娜,她第一次讀出了一種情愫,那就是恨。
對於恨,她瞭解的並不多,
滾滾凡塵,她走的太少,行的太慢,
既是心煩,對她而言,已經是一種罪孽了。
那逸薰拍著安娜的頭,依然很有耐心,只是聲音冷了幾分,“好了,快下去坐好。哥晚上替你洗塵。”
安娜嘟著嘴,她太瞭解那逸薰的脾氣了,她知道,這已是對她最後的通牒了。
沒有人敢真正挑戰那逸燻的決定,即使是她,亦不敢。
不甘會有,違抗卻最終不敢……
她恨,恨自己晚了一步,
更狠,恨站在那逸薰身邊的女人。
她的坦然自若,在安娜的眼裡,就是一種勝券在握的高姿態。
……
未果的一齣戲,
透出一種難以抒發的惆悵,
那逸薰略微側頭,
眼風往地下一掃,
立刻鴉雀無聲……
神父等一切恢復寧靜後才看向新娘:“陳曦小姐,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
陳曦平視著那逸薰,似乎聽到身後她母親輕微的咳嗽聲。
她的嘴角一直噙著一抹淡然的笑意,如她頭上的百合,淡雅芬芳。
即使一場風暴過後,她的淡定一如當初。
她想起剛才那逸薰對他說的話,‘雖然你放棄了你半生的信仰,但這裡真的很適合你。而你也值得擁有一份許諾。’
她瞭解這個世界的不多,可她明白,身邊的這個人,相較與她那個迂腐的父親,更有一種權利和智慧。
她不能反抗,畢竟比起那個家,那逸薰給予她的已是慷慨至極。
那麼,她理應知足。
空靈的嗓音響起,陳曦平靜卻慎重的說,“我願意。”
師父曾說,“百善以孝為先……”
那麼,她的母親要她嫁,她去世的父親要她嫁,所以,她就應該嫁。
師姐曾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那麼,那逸燻給予她的幫助和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