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很快,我看到前面一個人影,堅定地站立在那裡,好像鑲嵌進了夜色裡,我看出來了,那就是陳伊。
我走過去,她發現了我,卻沒有出聲,自顧望著寬闊的河面。我輕聲說:“傷心了?”
她沒有出聲,我想可能是因為我聲音太小沒被她聽到,於是略微提高分貝說:“傷心了啊?”
她依然神態悠遠,我想可能她凝思於遠方或者過往,無暇顧及眼前的我,於是為了把她的神思喚回,我憋足力氣說了一聲:“傷心了啊?”
陳伊被我嚇了一跳,扭頭說:“我又不是聾子,你那麼大聲音要死啊!”
我衝她“嘿嘿”笑了幾聲,而且儘量笑得傻一些,以緩解憂傷的氣氛,並對她說:“我來是想跟你解釋的,小麗是因為…”
“好了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陳伊突然打斷我,讓我有點尷尬,但我不能就這樣放棄,繼續說:“我跟她真的沒有什麼,我們只是同學的關係…”
剛說到這,我手機的簡訊鈴聲響起,提示我收到一條資訊,陳伊問:“誰給你發的資訊?”
我說不知道,陳伊向我一伸手,說:“拿來給我看!”
在這個時刻,我已經不能再拒絕她任何事情,把手機交給她,我自信即便是小麗發來的,現在的她跟我之間也並不存在什麼需要避人耳目的話題,但我沒想到,陳伊看完簡訊,竟然將手機狠狠地砸在我身上,說了一聲“虛偽,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就氣沖沖地走了。
我沒去攔她,因為我知道攔不住她,我只是有些不明所以,撿起地上的手機,發現資訊果然是小麗發來的,內容是:“小七,跟你女朋友解釋清楚了沒有?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我們上學的時候關係很曖昧,那樣就更復雜了!不過想想還真是覺得有點可惜呢,要是沒那麼快畢業,我們肯定就是一對戀人了,你說是不是啊?”
看完簡訊,我忍不住說了一句:“吳小麗啊,你真是多此一舉啊,成心給我添亂是不是!”
四十二章、憑空消失的感覺
連續幾天陳伊都沒有再來找我,我去她的店裡找她都是關著門,打電話過去也不接,我苦悶地望著街上蒼白的光景,心想她到底要打算怎樣啊?
終於她打來了電話,我如飢似渴地接通後,裡面傳來的卻是她默然的語氣:“小七,我們分手吧!”
我當時真的不能接受,有些玩笑地對她說:“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這麼一個小小的誤會就能讓我們的愛情失守,那我們的感情也太脆弱了吧?”
“小七,我是在說真的,你對我嚴肅一點好不好?”
“怎麼嚴肅?你想讓我怎麼嚴肅?”
“你彆著急,這件事情我認真考慮過了,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我覺得對不起你,我媽嘴裡的一套房子,就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了,真的讓我過意不去,我想,你跟我在一起,就算除了房子,勢必以後還有很多其它的壓力,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早一點分手的好。”
“我不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如果怕有壓力那麼還要男人幹什麼,只要兩個人真心一起,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呢?”
“好了,你不要說了,總之我想好了,對不起啊小七,我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姑娘的!”
我忍不住對她咆哮:“覺得不合適,你早幹嘛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耽誤我們兩個人的時間啊!”
電話那頭傳來了哭泣,帶著眼淚特殊的溼度傳來傷感的氣息,我沒有安慰,她哭到最後只剩幾句脆弱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既傷心又氣憤,拿著手機的手有點顫抖,最終陳伊對我說的是:“真的很對不起你,忘了我吧!”
說完電話別結束通話,我怔怔地站在那裡,有一種時光從我身邊飛逝而過的感覺。
“忘了你?你以為很容易是不是?傻瓜!”我自言自語地說著,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全身的力氣像是流失了很多似的,不知所措,不明所以。
以後的日子裡,我體會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空白感覺,當一個人、一種思念、一種依戀突然蒸發掉的感覺。但因為我是男人,我不能躲進角落裡掉眼淚,因為我是男人,我不能狹隘到對離棄我的人心懷恨意,因為我是男人,我必須豁達到不糾結於那些遺留在過去的時光裡的東西,哪怕有一天我在街頭突然遇到她,也會裝扮出一臉的自然,對她熱情地照顧:“嗨,好久不見。”
那幾天晚上我總是睡不著,關燈後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屋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