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原本掐的動作變成了輕撫,他輕碰了一下她細嫩的臉頰,“還好,我的功力尚未恢復,不然……你想不死都難呢。”
淺淺的笑意,卻透著讓人難以琢磨的深沉。而月,更加朦朧……
京城
黑沉的密室之中,一個滿身貴氣的年輕人滿臉怒氣,手指關節捏得噼啪作響。
“你是說,這麼多人去劫一個人,居然還是失敗了?!”陰沉沉的口氣,讓人渾身一顫。
“主……主子息怒!”黑衣人趕緊跪下身子。
“記得你出發前對我的承諾嗎?說這次絕對不會失敗。”本以為就算不能截住那人,至少也會傷了他,但是千算萬算,卻沒有想過對方會逃脫。
“記得。”黑衣人點了點頭,“只是屬下不曾想過那人手下的五個侍衛武功會如此之高。”
“哼!”年輕人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工夫,才查清那人出京的路線,又花了多大的工夫,才得知他這次外出,只帶了五個侍衛。而且他現在還是帶傷之身,但是你……你……”說到後面,已是氣急。一個大好的機會,就如此被浪費了。
“下次屬下絕對會佈置得更加小心謹慎。”
“你以為你還有下次嗎?”
“請主子再給屬下一次將功抵罪的機會。”黑衣人的額頭猛磕著,像是毫無痛覺般,任由鮮血滴落在地上。
年輕人略微沉吟了片刻,“當時,那人是如何逃脫的?”
黑衣人想了想道,“本來那人是一直待在軟轎之內,不過,不知怎的,後來卻和一名陌生女子潛進叢林之中。”
女人?年輕人一愣!就他所知,那人向來不喜歡與女子走在一起,“你說的可是實話?”
“句句屬實。”
“那你——看清了那女子的長相沒?”他略一沉吟。
“只看清了對方的背影,當時屬下雖然想衝過去,但是卻被保護他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沒用的廢物!”年輕人瞪了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不語,只是抿著唇角。
“這次的事,你沒驚動到二哥那兒吧。”
“沒有,主子吩咐過的話,屬下自然會照辦。”
“嗯。”年輕人點了點頭,“二哥精明,這事兒只怕也瞞不了多久,不過瞞得了一時是一時,再說,我這也是為了他好,既然他下不了手,那麼就由我來幫他下手。”俊美的面龐,揚起了一陣殺機,“好了,你全力搜尋那人的下落,若是下次動手,還要不了那人的性命,那麼你就提頭來見!”
年輕人揮了揮袖子,轉身步出了密室。
“屬下明白。”黑衣人垂首。
他……也只是一顆主子手中的棋子而已。
奴才,說到底也只是為主子所擺佈的奴才。
一夜好夢。
赫天香躺在地上,半睡半醒間。
清脆悠揚的鳥鳴聲在耳邊響起,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
好好聞的淡香,不似花草的芳香,也不是那俗氣的胭脂氣味,那香味……究竟是什麼呢?
“該起了吧。”如絲竹般美妙的聲音悄然道,那香氣似乎更近了幾分。
好聞!
眯著眼眸,赫天香皺了皺鼻子,伸手向前抓著,似乎想要去抓住這股子的香氣。
啪!手抓住了一個溫軟的東西,平滑的觸感,有著與她的手心相同的溫度,那好像是……好像是……是人的手?!
人的手,怎麼可能!
惺忪的眸子終於緩緩地睜開,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一張美麗的臉龐呈著放大狀,長長的烏絲正披散而下,漆黑如星的眸子中正倒映著她茫然的表情,而薄薄的唇角則似笑非笑。
“好美……”赫天香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容顏,情不自禁地讚美道。
雙唇輕輕一抿,霧夕道:“沒有男子會喜歡這樣的讚美。”
“可是……我說的是真話啊。”
“即使是真話,也該分該說的,和不該說的。”
是這樣嗎?赫天香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腦袋。為什麼——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清風幽幽,吹去了一些睏意。
他靠得她好近,近到她可以數清楚他的睫毛,看清楚他那幾乎無暇的臉龐,感受到他撥出的氣息……等等,她什麼時候和他靠得那麼近的?眼眸倏然睜大了一些,赫天香終於注意到了此時此刻的情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