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不,大哥!“
她不是才逃出虎口,怎麼又———
“你也誤會得太離譜了,現在的我跟黑社會可一點關係都沒有。”
現在————
“你明明承認過。”
看她一副全神戒備做好“逃生”的模樣,獨眼龍發出低沉的笑聲。“人家說什麼你都一概當真?”他驟然生出捉弄欺負她的念頭。
她的少根筋和迷糊是他最先抓到的特質。
“難道你罵我蜘蛛女也是玩笑?!”明明他就是以那種黑社會人才有的趾高
氣昂和白眼橫她,憑什麼不信!
“你一向都這麼直通通的?想到就說?”獨眼龍抱住安全盔,臉上的笑意一發不可收拾。
“不對嗎?該哭的時候哭,該笑的時候笑,欠罵的人也要罵回去,難道你不也這樣!”任箏揚起不解的眉。
“你一定是個幸福的人,只有不知愁滋味的人才會說出這種任性的話來。”獨眼龍唇畔的笑沁入了看不見的苦味。
幸福的定義太模糊了,就像世界上根本沒有青鳥一樣,幸福、青鳥,不過都是人類自我安慰下的產物,幸福?去他的!
“這種偏激的想法是不對的!”任箏慢慢捋起拳頭。
她不應該那麼激動不是嗎?幸福和世界和平都一樣是抽象的名詞,但是,她卻不許他被灰色的思想佔據。“像我,對什麼都不太行,只有讀書才能從其中找到一些自信,初靜老說我少根筋,可是我覺得天下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也不一定有十全十美的人生,或許是我討厭被看不見的東西束縛,所以,我不在乎環境或別人給我的評價,這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每天很快活的過日子,因此,我要照自己的方式來過。”一 口氣連珠炮說完,任箏大氣不喘一下,過了許久才發現白自己太猛浪了。
獨眼龍的不發一語讓她更加侷促,潔白的頰一下被豔火燒紅。
就在她極思離開方法、腦袋卻慌得一片空白時,獨眼龍卻把安全盔往她懷裡一塞,令她不由自主往後座退。
他輕鬆愉快的接管了單車的主控權。
單車平滑地在柏油路上滑動,獨眼龍低潤的嗓音夾著微風往後方飄:“坐穩了,要是跌破屁股可別怪我,還有,我有名有姓,歐格鞏,最後一次叮嚀你,不許又沒頭沒腦裝做不認得我。”
“欸,你要去哪裡?你很——初靜說這叫什麼?”任箏一拍安全帽,“對啦,她說你這種個性叫‘大男人主義’,又別號‘沙文豬’,其實真正的名稱叫:‘愛逞強好面子的混蛋。’”
獨眼龍不理睬她的抗議。“石勒那傢伙要聽見這些話會氣瘋的。”他極力壓抑胸腔過度躍動的笑意。
“你認識初靜的未婚夫?”任箏十分的後知後覺。
“堂堂跨國企業的總裁誰不認識。”不知為什麼,他現在並不想開誠佈公他和石勒的關係,便淡淡的魚目混珠了過去。
他可在剛剛那瞥就認出她來,顯然她還不清楚他和石勒的關係。
“說的是。”任箏完全不疑。其實,真正的原因在於至今她仍不清楚石勒的定位在哪裡。
任家是十分獨特的家庭,粗看,他們彼此甚少關心對方几近到無視的地步,只有他們家庭核心的分子才能體會完全信任的生活方式,他們稱不上富裕,也沒有響亮的名聲,卻在人世間活得百般愉快。
輕風徐徐,具有冷靜腦筋的功效,在更多陌生的商店街道掠過任箏眼前後,她終於發現一件嚴重的事實。
“且慢!”她當然不會傻得跳車,而是以安全帽敲打獨眼龍的背。
“你想害我下半身癱瘓嗎?”
什麼上半身、下半身的,任箏專注的可不是這種芝麻綠豆事。“停下來,你一定要停下來,我原來是準備要去用餐的,你騎錯路了。”
“吃飯?這個時候上下午三點整,不是該喝下午茶的時候?!
“從這裡開始左轉,那條飲食街看到沒有?倒數第三家就是。”她熟門熟路的指引,篤定她要去的地方。
獨眼龍遲疑了下,龍頭一拐,果真朝她指示的地方騎過去。
狹狹窄窄的店面,零落簡單的板凳,樸拙的招牌,趁獨眼龍停車的時候,任箏已經行雲流水的據桌而坐。
“你今天來晚了喔,任小姐。”忙著切料煮下水湯的麵攤老闆,一眼就可看出是那種憨厚的老實人。
“嗯,對了,料要多一點,今天有兩個人喔。”長年累月的光顧建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