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上樓。”
他精銳的眼四處打量,很好,全女性化的佈置,沒有一些些男人的東西,這份認知使他奇異的安心。
他瞥了眼陡直的樓梯和任箏緩慢的步伐,不放心的摟住她已稱不上纖細的腰。“上樓要挽著扶梯走,連這點安全知識都不懂,要不小心有個意外怎麼辦?!”
“我一個人住了好幾個月也沒事啊!”他似乎很容易緊張。
“一個人?你挺這麼大的肚子就一個人住,你家裡的人一點都不關心?!”他驟鳴怒吼。
“不是這樣,是我不想搬回去。”
“為什麼?”
“以往,我太依賴別人了。”她悠悠望向自己小腹。“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做媽媽了,為母者強,我才能保護我的寶寶啊。”
“你的寶寶,只是你的?”她胡扯的是什麼天方夜譚,孩子他也有份吶。
“是。”她清媚的眼流過一抹慧黠。
“你休想把他佔為己有,雖然我不想再跟你重續前緣,孩子仍是我的。”
“那麼,剛剛那個吻代表著什麼意思?”不會只是問候吧!
他強詞奪理。“哼!你以為一個吻又代表什麼?!”
“山盟海誓。”她清楚的喟言。
獨眼龍噙著扭曲的笑,“你沒遇過壞人嗎?笨女人,山盟海誓?別笑掉我的大牙。”
“別,”她遽然用手掩住他的歷,不確定的搖頭。“別用那種殘忍的話傷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
“你說什麼鬼話!”仍冷冰疏離的他有些風息鼓偃了。
“……我發過誓不讓你給我的眼睛哭泣,因為它是你給我的,我要一生珍惜它。”
獨眼龍旁若無人的眼失去了溫度,有好一會他全無表情,深奧得令人畏懼。
“你都知道了?”他抿緊的唇彷彿在對自己生氣。
“愛一個人不是應該連他好的、壞的全都接受?”是誰規定先說“我愛你”的一定是男人,愛原來就不分彼此的不是嗎?
“好的、壞的——”他拉長語調,冷不防摘下不離身的墨鏡,“這樣的我你也要?”
他的雙眼乍看之下並沒有特別怪異的地方,仔細一看,左眼的水晶球體反映不出人的影像,那只是一個幾可亂真的眼球。
“它是假的,你看見了?為什麼沒反應,被嚇壞了是不是?”即使明明知道結果會這樣,為何他還會覺得受傷?
他的咆哮沒有影響任箏分毫,她充滿溫柔。“你想要怎樣的回答才肯留下來不走?”
“你不怕我又再度將厄運帶給你!”
“我知道了,”她咬著粉唇,“等寶寶生下來我會把眼睛還給你的。”
“你瘋了,什麼還不還的,你以為那種束西可以隨意挖起來還人的?!”
“那麼,你以為感情也能夠收放自如,說愛就愛,說不愛就像關水龍頭一樣鎖緊就好?你……”她咬住牙,內心溢滿憤怒的痛疼。“你,隻字片語都不留,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活著,這種煎熬你以為好受嗎?如果可以,我要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但是,如果你的心丟掉了,你身體的任何一部分對我又有什麼意義。”淚,終於從她素淨的眼睫溢了出來。
獨眼龍再也無法漠視自己內心幾乎要匱乏的溫定。他愛她,不想再費力欺瞞自己。不想——
太過劇烈的顛簸,使得她不太舒服,還半帶倦意的眼被強追睜開了。
她發現自己在歐格鞏的懷裡,而他正以風一般的速度往外衝,神情有著近乎緊張的慌亂。
“你……做什麼啊?”
他停住奔跑的腳步,有一抹驚喜停駐在他性格的唇畔。“醒來了?真是太好了。”他明顯的鬆口氣。
“為什麼那種表情,我全身都好好的啊。”他到底在緊張什麼?
“昨夜我聽到你咳嗽,令天又那麼晚沒起床,我還以為——”他的聲音像繃緊的弦。
“以為我生病了?”
他不答,臉上霎時出現不正常的淡紅,侷促的表情像極做錯事的大男孩,純情得教人不忍苛責。
任箏把額頭靠向他的額,溫柔道:
“很正常的溫度,你瞧。”
“那就好。”把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是不是太累了?昨天。”
“可能吧!”她翻身想改變姿勢,臉色卻倏然一片蒼白,捂住嘴,便往浴室衝。
“怎麼會這樣?!”看她吐得連膽汁都光了,他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