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去了。對於王夫人突然的諂媚,王熙鳳心裡很不是滋味。到了賈母院外,她就對李紈說:“太太私下裡與林家莫不是有聯絡?如何這般對林丫頭?”
李紈是個恪守禮教的寡婦,既沒得著管家之職,又哪裡願意管這些破事,只如平常一般溫聲溫氣道:“我也不知,太太這麼做,想來自是有她的原因罷。”
就像當初直接忽視她這個嫡長子的妻子,直接把王熙鳳娶進門,授予管家之職一事一樣。雖說賈珠死了,她畢竟還有個兒子賈蘭,出孝後讓她管家是最恰當不過的。可是,她被生生無視了。偏心這種事情,是最不需要原因的。
如今,王熙鳳若是能體會到當初自己那種被無視被排外的心情,她暢快還來不及呢,還管她現在這一臉的無端惱意。
王熙鳳見李紈這般,也知自己訴苦找錯物件了。不提男子,想想內院之中,本來她是王夫人面前最得臉受重視的人,亦是賈母面前的紅人,得重用得重視得權力。怎麼這林黛玉來了,王夫人突然與她不交心了?
思來想去,又想著怕是王夫人早要定了林黛玉當媳婦,並不是想報復賈敏,所以才會這般。王熙鳳腦子裡越想就越有些亂,因為這事發生得太尼瑪詭異說不通了。如果換個人,只要不是王夫人討厭的賈敏家的女兒,王熙鳳都會認定了王夫人就是在維護自己“兒媳婦”,這換成林黛玉,根本就說不通啊!
這種病秧子,能做兒媳婦?!想到這,王熙鳳突然就釋然了。對,黛玉是病秧子,只要病一直不好,即便再得賈母王夫人寵愛,管家也是不能的。即便以後成為賈家兒媳婦,想□□也是不能的。
王熙鳳放心得意地笑了,一個藥罐子吃飯走路尚費力氣,想在賈家分一杯羹也是妄想了。
卻說王熙鳳李紈去後,王夫人服侍在側,聽著賈母與幾個女孩子說話也並不插話。說了一陣子,只聽得外面一陣腳步響,丫鬟進來笑道:“寶二爺來了。”
黛玉聽得賈敏說過賈寶玉,又記著剛才王夫人跟她說得那麼多,心裡預備下了寶玉應該是個其貌不揚人。但見得寶玉進來跟賈母王夫人請安,雖是渾身素服,倒也擋不住那好樣貌,倒是微微吃了一驚。
賈寶玉給賈母王夫人請了安,賈母又笑著道:“還不快來見過你妹妹。”
賈寶玉看到坐在賈母下手的陌生姑娘,想著這便是林姑媽家的林妹妹了,只過來作揖道好。黛玉回禮,他方抬頭細細看了黛玉,只覺這妹妹竟跟個神仙一樣,不是一個“美”字所能形容的。寶玉心頭大喜,忙就上來攀談,道:“這位妹妹我曾見過的。”
賈母笑道:“可又是胡說!你又何曾見過她?”
寶玉道:“雖然未曾見過這位妹妹,然我看著面善,心裡就算是舊相識,今日只作遠別重逢,未為不可。”
聽得賈寶玉這麼說,王夫人眉心一擰,只在心裡暗道:“莫不是靈河岸三生石畔發生了什麼變故?”
“林妹妹對他無感,就是有些變故也無妨。”聽得系統這般說,王夫人又放下心來。
不知他們閒聊到了哪一處,只見黛玉噗嗤一笑輕聲道:“若是無人介紹,我只當這是個寶姐姐呢。生得這樣,原來是寶哥哥。”
賈寶玉見得黛玉笑,三魂沒了七魄的,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只呆呆看著黛玉問:“林妹妹尊名是哪兩個字?表字是何?”
黛玉說了名字,又道:“無字。”
寶玉笑道:“那我送妹妹一妙字,如何?”
還沒等得黛玉開口,王夫人一直如空氣一般在一旁,此時卻重重地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們說話。賈寶玉聽得聲音,看向王夫人,黛玉和三春也看向她,不知何故。
有賈母在場,不好放肆。王夫人只笑了一下,看著賈寶玉道:“你也是個讀書的,待字閨中,可知其意?”
賈寶玉沒聽出王夫人話裡的意思,認真道:“回太太,待字閨中,意為女子尚未出嫁。”
王夫人扶了下腦子看向賈母,賈母笑著看向寶玉道:“糊塗,連你沒讀過書的母親尚不如。若是找個別人與你說書解字的,只怕你要給你父親丟臉了。”
“老太太,這怎麼說?”賈寶玉還是不明白,只看著賈母。
賈母把他拉到身邊道:“女孩子養在深閨是隻有名,沒有字的。等到出嫁時,丈夫要給她取一個字。有了字,就表示這姑娘已經嫁出去了。像你先珠大嫂子,宮裁是為字。因而,待字閨中四個才表得未嫁之意。”
賈寶玉邊聽邊點頭,又向王夫人道:“若不是今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