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過身就看到瑞恩走了過來,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放在了蘭斯面前,赫然是一張支票,“差點忘記了。這是你的兩萬三千美元,我想,現在你比我需要它。”
蘭斯低頭看了一眼那張支票,毫無預警地就揮起拳頭,朝瑞恩砸了過去。瑞恩被這突發狀況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就開始後退閃躲,一臉驚恐。可是隨即瑞恩就發現,蘭斯根本只是空揮而已,揮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瑞恩頓時就變得滿身瘡痍,狼狽地緩緩站直了身體,即使他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這也已經來不及了。
蘭斯不由輕笑了起來,展露出了真正的笑容,他輕輕搖了搖下巴,“我很喜歡站在你身邊,瑞恩。”整個辦公室一片寂靜,瑞恩驚魂不定地看著周圍其他工作人員的視線,蘭斯的笑容是如此刺眼,幾乎讓瑞恩的雙腳站不穩,“因為顯得我特別男人。”
蘭斯自言自語地說完之後,也不理會瑞恩的反應,轉身就邁開了步伐,慢條斯理地重新扣起襯衫和西裝的扣子,昂首挺胸地離開了辦公室,彷佛他才是那個勝利者。
搭乘電梯來到了樓下,站在門口,蘭斯有些茫然,他不知道這個夢境應該如何繼續發展下去,難道此時不應該是醒過來的時候了嗎?
一陣狂風吹來,背後的冷汗剎那間冷卻下來,讓蘭斯連續打了兩個冷顫,那種汗水滑落的細膩觸感是如此真實,根本和現實沒有任何區別,總是讓蘭斯產生一種錯覺,他真的回到了2002年,他真的再次經歷了那刻骨銘心的背叛。
就在此時,上空傳來一陣破響,蘭斯只來得及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檔案箱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身前,掀起一陣巨大的氣浪,他只覺得整個人頭暈目眩,幾乎就要站不穩;無數的檔案灑落下來,就好像漫天飛舞的雪花,洋洋灑灑地在半空中打著璇兒,壯觀非常。透過那飄散的白紙,蘭斯隱隱約約看到了西洋鏡影業辦公室所在的視窗有人縮了進去,然後耳邊就傳來了一陣耳鳴聲。
“失敗者,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愚蠢、天真、盲目、自大、霸道,難怪最終所有人都背叛你”“沒有後來了,一切都結束了,遊戲已經結束了,你已經徹底輸了”“一無所有,你現在一無所有”……
夾雜在耳鳴之中,無數尖銳的嘲笑聲、諷刺聲、嬉笑聲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彷佛瑞恩、塔克、傑森的身影就在不遠處,看著自己放聲大笑,那一個個得意的臉孔在眼前扭曲成惡魔的臉孔,佔據了視線的每一個角落。
“閉嘴!”蘭斯朝前邁開了腳步,試圖讓他們閉嘴,可是腳步還沒有來得及邁開,就狠狠撞到了一個阻隔,整個人都因為強大的衝力而後退了半步,但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一片空氣,什麼阻攔物都沒有。
蘭斯這才意識到,這僅僅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微微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無比沉重,他只能模糊地看到紐約地鐵裡髒亂的塗鴉,搖搖晃晃的車廂在凜冽的冬天裡疾馳,這一切都在暗示著,這是2015年冬天的紐約,剛才所有的事情僅僅只是一個夢境。
蘭斯努力想要清醒過來,但卻發現這一切實在太過困難,彷佛是鬼壓床一般,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旁邊一個黑人正在偷偷摸摸地翻著他的揹包,他想要醒過來直接告訴對方,他的揹包裡只有十二美元七十五美分,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了。但嘴巴卻根本張不開,只覺得整個人都在緩緩下沉,那光怪陸離的夢境漸漸將他完全吞沒。
然後,耳邊雜亂的聲響越來越大聲、越來越尖銳、越來越刺耳,幾乎讓蘭斯以為自己的耳朵要出血了,他不由捂住了耳朵,試圖阻隔那些尖銳到刺痛了耳膜的聲響,但卻無濟於事,男女老少的嘲笑聲猶如海嘯一般,劈頭蓋臉地砸了過來,徹徹底底將蘭斯淹沒,空氣開始一點一點減少,耳邊只剩下一陣陣耳鳴……迴圈,再迴圈。
004 一記勾拳
“哦,上帝!哦,耶穌基督!哦,見鬼的狗/屎!他們真讓我噁心!你看看他們那惺惺作態的模樣,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真想狠狠地把那道貌岸然的面具從他們臉上撕下來,令人作嘔!”
耳邊的咒罵聲斷斷續續、模模糊糊,彷佛夢境的虛幻和真實不斷交替著,耳鳴逐漸清晰起來。那聲音優雅而成熟,隱隱帶著一絲沙啞,就好像紅色天鵝絨一般性/感而美好,即使是罵人的話語都說得如此優雅。就算沒有看到說話之人臉上的表情,都可以在腦海裡勾勒出那恰到好處的笑容,紳士般的從容和睿智,讓人很容易就忽視了他話語裡的粗糙。
蘭斯頭暈腦脹,視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