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卻截然不同,獨自踏上紅毯的蘭斯輕描淡寫之中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牢牢地掌控在手中,那舉手投足的強大氣場讓喧鬧沸騰的紅地毯淪為了一個人的舞臺——專屬於蘭斯的舞臺。
即使是眾人包圍的約翰尼…德普,即使是巧笑顏兮的凱拉…奈特莉。即使是老而彌堅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也徹底淪為了陪襯。
哈維爾不由自主地輕輕搖了搖頭,心底的波濤洶湧讓嘴角的笑容帶上了一絲無奈和一絲玩味。在過去整整一年的時間裡,人們有無數次機會來深入瞭解蘭斯,至少可以認識蘭斯,但命運卻似乎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在一波三折之中,蘭斯始終沒有能夠得到真正的矚目,然後等到了今天——全世界都把視線聚焦於奧斯卡頒獎典禮時。然後在成千上萬的觀眾注視之中、在數千萬的電視觀眾矚目之中,迎來了蘭斯真正意義上的閃亮登場。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一直到此時此刻,哈維爾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回頭看看紅地毯上的騷亂。猶如風吹麥浪一般,伴隨著蘭斯的出現而緩緩沉寂下來,不是尖叫,不是吶喊。不是狂熱,卻遠遠比那些失控的喊叫聲要更加有震撼力,每一個人眼底的疑惑、錯愕和驚豔。成為了這片盛大舞臺最好的點綴,就連那如火如血般的夕陽都淪為了背景。
在許多年之後,南茜…布萊克在做客“今日”宣傳她的自傳時,她回憶起了當天的這一幕,“那是一種很難用語言形容的感受,那個男人就這樣淡定而安靜地出現在了紅地毯盡頭,不像其他明星一樣,在尖叫聲中登場,他只是不驕不躁地走上了紅地毯,沒有揮手,沒有停留,也沒有客套寒暄,就那樣不緊不慢地邁著步子,但……但你的視線就不由自主鎖定在他身上,彷佛全世界的光芒都凝聚在他身上一般。然後,你會深深的銘記那一幕,永遠難以忘懷。”
說到這裡時,南茜閉上了眼睛,“至今我都還可以回憶起那一幕,栩栩如生。”這是屬於南茜這一代人的記憶,在數十年、數百年之後,人們只能從史冊裡回望這一個歷史瞬間,那個叫做“蘭斯洛特…施特雷洛”的男人,第一次真正意義地出現在公眾面前。隨後,南茜再次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後來的故事你們都知道了,所以我今天出現在了這裡。”
第七十六屆奧斯卡最值得載入史冊的一張照片,赫然是來自南茜所拍攝的。
在照片上,蘭斯剛剛從加長轎車走下來,站在紅地毯上,低頭伸手扣起了西裝的扣子,身後那如血夕陽灑落下來,猶如柔軟的羽翼一般覆蓋在那寬厚的肩膀上,那修長濃密的睫毛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隱藏住了那雙驚心動魄的眸子,只能隱約從那細緻的眉宇之間捕捉到一抹落寞的脆弱,猶如在一縷陽光上翩翩起舞的精靈。
不是蘭斯展露笑容的時刻,不是蘭斯登上柯達劇院舞臺的時刻,不是蘭斯接受採訪的時刻,不是蘭斯從容不迫展現優雅的時刻……而是正式出現在奧斯卡紅地毯的第一個腳步。
首次出現在奧斯卡紅地毯上的蘭斯,不能算是媒體寵兒,現場超過四分之三的媒體都圍繞在約翰尼、克林特、凱拉的周圍,蘭斯僅僅只是停下了腳步,和哈維爾簡單交談了幾句,而後又和那名叫做南茜的女記者交談了兩句,隨即就再次邁開了步伐,一路面帶微笑地朝柯達劇院方向走了過去。
abc電視臺的現場主持人正在採訪約翰尼,笑聲不斷地討論著去年暑期檔聲勢如虹的“加勒比海盜”,約翰尼注意到了路過的蘭斯,兩個人視線意外地碰撞了一下,約翰尼禮貌地收了收下頜,算是打過招呼;蘭斯也禮貌地微微點了點頭,作為回禮。
凱拉的手裡拿著至少十幾個收音話筒,眼前的記者宛若孔雀開屏一般堆積起來,高高低低地站在凱拉麵前,專心致志地採訪著這位搭乘火箭躥紅的英倫玫瑰。蘭斯遠遠地就看到凱拉視線餘光裡的尖刺,挑釁般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不過蘭斯卻直接無視了凱拉,腳步根本沒有停留,視線也沒有轉動,徑直就經過了凱拉,繼續前行。
蘭斯可以感受到背後傳來了猶如利刃一般的視線,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禮貌地朝“老牛仔”克林特點頭示意。克林特身邊站著兩臺攝像機,身後則是三十多名記者,他看到了蘭斯,但卻沒有打招呼——不知道是專心致志在接受採訪,沒有留意到其他情況;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蘭斯的腳步依舊沒有任何停頓,徑直前行,很快就追上了在他之前的阿爾伯特等人。
這就是蘭斯的第一次奧斯卡紅地毯,沒有想象中的山呼海嘯,沒有想象中的採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