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的時候,我經常能聽到深海哼唱的歌謠,很慢的節奏,兒歌般的調子,柔和得像大海的呼吸。當我在阿尋的耳邊重複這些調子的時候,他那雙水汪汪的藍眼睛裡總是帶著專注的神色,彷彿他透過某種神秘的方式聽懂了他父親想要表達的意思,彷彿……他們之間神秘的聯絡從來不曾因為深海的消失而有所中斷。
那是一種極微妙的感覺,微妙得幾乎像是我的錯覺。
老媽把他抱回了嬰兒床上,阿尋盯著懸掛在嬰兒床上方晃來晃去的小海豚,兩隻眼睛又有點睜不開了。
“吃了睡,睡了吃……”我嘆氣,“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老媽白了我一眼,“剛出生兩個月的孩子,你想讓他怎麼大?”
如果我告訴她阿尋的姐姐在我們分開的時候已經表現得像一個兩三歲大得孩子了……不知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去歇一會兒,”老媽衝著另一邊的大床怒了努嘴,“阿尋哭鬧了大半夜,今天晚上還不知怎麼折騰呢。”
“我沒事,”我搖搖頭,“你去睡一會兒吧。”
“我忘了告訴你,迦南迴來了,”老媽脫了鞋躺到了大床上,打著哈欠說,“人在書房呢。”
我連忙站了起來,“你怎麼不早說?”
“茉茉……”老媽喊住我,欲言又止,“這個……迦南他……”
“他是深海的同族弟弟,”我也只能跟她這麼解釋了,“我和深海,還有孩子的事,等我找個時間詳細跟你說。”
老媽嘆了口氣,伸出手在阿尋的身上輕輕拍了怕,“你去吧,我和阿尋一起睡一會。”
在我們身上發生的那些糟糕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追問過。當我抱著兒子狼狽不堪地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也只是震驚莫名看了我一會兒,就一言不發地從我懷裡接過了啼哭不止的阿尋。接下里的幾天我高燒不退,時而昏沉,時而清醒,每次從昏睡中睜開眼都能看到她憔悴的臉上掛著平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