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沒有出聲。
啤酒罐的外殼上凝出了一層水珠,冰涼的溫度刺激著我,讓我的神經在短時間裡變得比平時警覺。於是我突然想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深海,你的……呃,驅逐,有沒有期限?它們為什麼會做得這麼……這麼……米婭不是也和人類生活在一起?”
“罪名不同,”深海淡淡地答道:“我的……要嚴重一些。”
“什麼罪名?”我訝然,居然還有罪名這種東西?
深海的嘴角揚起一個淡然的弧度,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很像是自嘲,“叛族、洩密、其次才是……執意與人類通婚。”
啤酒罐舉到嘴邊停了一下,我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大口。三宗罪啊,聽起來真他媽的嚇人。可是不對啊……
“要說洩密,米婭不是也把你們族裡的事告訴了嚴德……”我忽然明白了,後面的這兩條罪名不過是拿來做陪襯的。最要命的其實是第一條罪名——他的行為破壞了兩個族群籌劃多年的合併。
“他們憑什麼給你定罪?!”我忽然間覺得不甘心。
深海轉過頭望著我,眼神柔和而無奈,“薩默斯法典——就像你們的社會里必須遵守的法律一樣。那是所有的海族都必須要遵守的。”
我晃了晃喝空了的啤酒罐,腦海中不期然想到了《烏爾納木法典》、《漢謨拉比法典》等等一系列的古怪詞彙。這些由兩河流域所孕育的古老文明在我的世界裡,從來都只是一個標誌性的名詞。
“是的,”深海回答我說:“它跟你們刻在石柱上的那部最早的法典差不多是同一時代的東西。那時候我們和人類相處得很好,以物易物的貿易在沿海一帶也相當普遍。你在我們的聖壇上看到的有關人類的雕塑,大部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