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快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時我才發現它的體型要比灰藍更大,顏色也略淺。當它用那雙圓圓的眼睛望著深海尖聲叫起來的時候,來我都感覺到了它心裡的焦慮。
“出什麼事了?”
深海沒有回答我,身體卻在一剎那間變得無比僵硬,然後發瘋了似的猛然向前衝去。我連忙抱緊了他的身體,心底的恐慌像野草一樣瘋長起來。試著去感受他的情緒,卻只感應到一片詭異的平靜——死水般波瀾不興的平靜。他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大難臨頭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被深海緊抱在胸前的兒子似乎感到不舒服,張開小嘴正要哭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小臉浮在水面之上,也許空氣這種陌生的東西讓他生出某種新奇的感覺,他的小臉皺了起來,手腳比比劃劃地似乎想在深海的懷裡找到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深海低下頭看著他,剛剛還無比空洞的眼睛裡突然湧起復雜到了幾點的神色,像忍受著巨大的疼痛,同時又因為這疼痛而滋生出來某種烈火般的憤怒,彷彿那地獄般的火焰正在他的眼睛裡燃燒,將那有藍色的眼瞳都煅燒成了黑色,濃烈到極點的黑。泛著金屬般的寒光。這樣的表情我從來都不曾在他的臉上看到過,於是心頭那僅存的一點點僥倖也一路飄搖到底。
我想,我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只是仍然不願意輕易相信,恐懼和絕望仍然在我的心底和最後的一絲僥倖做鬥爭。
如此煎熬的感覺,翻過來是天堂,翻過去便是地獄。
深海的視線終於望了過來,金屬般暗色的憤怒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刻到了骨子裡去的疼痛和歉疚。我抱緊了他的脖子,想哭卻哭不出來。儘管心底那一絲殘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