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才一天,她就已經快要不認識自己了。
歐陽越極度的不舒服。他不喜歡夏小圭將他置之度外的態度,好像他是個陌生人似的——
他驀然苦笑!真是蠢哪,現在的他根本就是陌生人;對任何人而言。
他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的他早不是歐陽越,也不再是她心中的小鬍子哥哥,他不過是她眼中的暴發戶和陌生人。
突來的認知令他煩躁,跟看夏小圭走開後,他氣悶地將額抵住冰冷的玻璃。
——或許,他根本不該回來;或許他該消失得徹底些——
* * *
“小圭。”陽光下,一輛野狼一二五噴著大把濃煙直奔夏小圭而來。
車子戛然停止,老爺車還咳了咳,吐出一口烏煙瘴氣才休止。
“達開!”看見來人,夏小圭滿是陰霾的小臉一掃而空。“又給我送麵包來了?”
“喏,我阿嬤交代的事怎麼敢忘。”他由車箱拿出一袋麵包,獻寶似的遞給夏小圭。
她也不客氣,立刻拆封,捧場地吃將起來。
“阿嬤的手藝真不是蓋的。”她口齒不清地誇獎。
封達開不好意思地低頭,雙眼只閃著光芒。“真的好吃?”
“嗯。”
“這些是我做的。”他靦腆地說道。
“真的?”夏小圭大笑,很哥兒們地敲他肩膀一記。“出師了!”
封達開是他們鹿谷鄉最大一家麵包店主的獨子,除店面外還有自家經營的工廠及原料廠。關紂經營旅館附設的餐廳,便以他們家做出來的西點為招待客人的甜點。他和小圭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感情十分親近。
一個蛋塔,一個紅豆起司蛋糕很快被解決掉,夏小圭饜足地拍拍肚子。“以後嫁給你的人有福了,可以天天吃你做的蛋塔和起司蛋糕。”
“你真的這樣以為?”他閃閃發光的眼更亮了幾分。
“要不是咱們太熟了,我一定嫁你。”她一本正經地講。
封達開盯了她好幾秒,忽地爆笑出聲。“好傢伙,要不是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真要被你給拐了,你想嫁的恐怕是我們‘封記’的麵包蛋糕吧!?”
“討厭,你呀,實在亂沒情調一把的。”她啐了他一日,笑逐顏開。
他們打鬧習慣,彼此都曉得自己舶底線在哪裡。
“咆,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中意你的人是我阿嬤,一點都不關我的事。”
“啊,太傷人了,被你一說,我好像沒人要的老姑婆。”她笑得可大聲,一口麵包,一記白眼,還不忘捶他一下。
“說真格的,反正你要嫁的物件也沒了,不如將就我吧。”封達開神情認真。
“你要敢答應一個字,小心我扭斷你的脖子!”她還沒答應呢,獨裁的聲音忽然蹦出來。
歐陽越黑黝黝的一身,陰氣沉沉地盯住夏小圭。
夏小圭和封達開一起跳起來。
她討厭他那冷硬又霸道的眼光,像她做了不可告人的事似的。“你偷聽我們說話!”
歐陽越並不否認。“有何不可?”
“你——”她為之氣結。
他凌厲的目光教人不敢逼視,封達開如是想。沒料下一秒歐陽越的炮口便冷冷轉向他。“事情辦完,你就可以走了。”他認得他。
一年前他還像個青澀的孩子,一年後卻隱約散發出男人的氣息來。
“你憑什麼,達開是我的朋友。”夏小圭嚷嚷。
“我看他不顧眼。”歐陽越毫不客氣。
這男人根本是要逼瘋她!她掄起拳頭,一副要找他拚命的模樣,從來役有人能把樂天知命的夏小圭逼到發飆的田地。
“不要,小圭。”別看封達開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他比任何同年齡的孩子都沉穩。
他微偏頭,好似在思索著什麼問題。
他覺得眼前的男人很眼熟,身形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般。
“我叫封達開,小圭的朋友。你一定是牧場的新主人,抱歉,未經同意就闖進來,實在是我們老把牧場當做自己的家,不拘慣了,請別介意。”
“哼!”
“這牧場以前的主人對我們極好,除了闢地整出一塊棒球場給我們殺時間,還任由我們來來去去,一時間我也忘了牧場已經易主,真是抱歉。”
“你幹嗎對他卑躬屈膝的,達開,你吃錯藥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