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用自己雙手和生命儲存下來的,卻是我們祖國這條沉睡的中華巨龍最後的血脈和希望!
“他們平時要工作十到十二個小時,還經常要趕工加班,每個月卻只能領到很少的工資,他們無論是對這間工廠,還是對這個城市來說,就象你曾經對我說過的一樣,已經做得夠多,做得夠好了。”
馬蘭霍然轉頭,她凝視著若有所思的劉薦良沉,她的聲音突然高吭聲來:“可是到了現在,他們仍然要堅持在自己的崗位上,用自己的武器和方法拼死戰鬥?你如果問他們,現在最需要的什麼,他們一定會告訴你,他們需要的不是兩倍的工資,不是受傷或死亡他們親人可以領到的補償金,他們最需要的是……勝利!他們希望我們這些手裡拿著武器的軍人,總有一天,能用他們搶救出來的這些機器,製造出來的武器,把入侵之敵人趕出我們的土地,還這個世界一個朗朗乾坤,一個浩天明月!”
“我們可以敗,我們可以退,但是我們絕不能輸!要是輸了,我們輸的就是自己整個民族,輸的就是我們做為一個人,做為一箇中國人的所有尊嚴!”
“我們面對日軍已經忍讓了十年,整整的十年時間啊!他們不斷鯨吞我們的土地,奴隸我們的人民,他們已經佔領了比日本全國更大三倍不止的土地,但是他們仍然不斷在我們面前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到了現在,我想任何一箇中國人都應該清楚的明白,他們要的不是分割中國土地,而是要徹底佔領我們這個國家!”
說到這裡,馬蘭緩緩揚起了頭,她凝視著頭頂的天空,這片天空看起來依然蔚藍,他們頭頂的白雲依然純潔而飄逸,但是他們這些中國軍人,這片天與地的真正主人,卻只能放任敵人在上面耀武揚威!
“劉大哥你知道嗎,就在幾個月前,日軍進攻蘆溝橋,那個負責守衛蘆溝橋的最高指揮官,終於接到上級‘就地防守,全力反擊’的命令時,他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一個在喜峰口上狙擊日軍,曾經親手用大刀砍下六個日本軍人頭顱的熱血英雄,在那一刻竟然哭了!他哭得淚流滿面,他哭得嚇壞了身邊的傳令兵!”
馬蘭霍然轉頭,在這個時候她的聲音沙啞了,“劉大哥,你知道他為什麼哭嗎?”
面對馬蘭的詢問,劉薦良緩緩的搖了搖頭,他不是軍人,所以他不懂。
第三卷 血色蘭花 第十章 蒼天在上(中)
在劉薦良的心裡,當兵實在沒有什麼好光榮的。就算是當一個馬匪,也比當兵強!
俗話說得好,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跑到當兵登記處的,絕大部分都是那些成天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二流子,要不然就是闖了大禍,只能躲進軍隊裡的流氓,或者乾脆就是一輩子也沒有吃過幾頓飽飯,眼看就要餓死的乞丐!
這些二流子、流氓、乞丐當兵登記的時候,能現場領到十塊大洋。在文書官旁邊還會坐上一個長相一般,臉上更帶著無所謂表情的窯姐。
那些領了十塊大洋,以後連命都不是自己的炮灰們,在領到買命錢後,輪流把手伸到窯姐的胸膛上,用力摸那麼兩把,也算是隔靴撓癢的知道了女人身體的味道。然後每人發一枝步槍,領五十發子彈,最多訓練上幾周甚至是根本沒有訓練,他們就是軍人了,就是可以透過火車運來送去,被那些坐在寬敞的房間裡的指揮官們,丟到戰場上去充當打手,就算是死都不知道自己死得有什麼意義的炮灰了!
“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們這些軍人手裡拿著武器,吃著從老百姓那裡收到的軍餉,終於不用再一次次因為上峰的嚴令而後退了!我們終於不用再被老百姓指著後背罵了,我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象個人似的站起來,用手裡的武器去反擊了,我們終於可以放手一戰去和敵人……去拼命了!”
劉薦良聽呆了!
馬蘭伸手指望著遠方戰火最激烈的方向,不知道有多少中國軍人,正在那裡頂著日軍轟炸機和重炮的反覆轟炸和日軍浴血奮戰。
嗅著這片大地中濃重的血腥味道,聆聽著遠方風中傳來的呻吟與咆哮,馬蘭的眼睛中,已經隱隱多出了一種沙場百戰碧血藍天的角錚之氣。在這個時候,她負手昂然而立,當真擁有了一種坦坦蕩蕩的男兒霸氣。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身為軍人,尤其是我們中央教導總隊特務營的軍人,更是全軍的凱模與標準!在這種國安危亡的時刻,別的部隊拿的都是半薪,只有我們拿的是全薪,別的部隊用的都是東拼西湊的武器,只有我們拿的是從德國限量購買的最先進武器。國家用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代價,訓練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