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跟你說我以前幫一家上海三流酒吧看場子的時候,經常做私帶香菸賣給客人的勾當,賺點外快,你信不信?”陳浮生輕笑道,不禁想起劉慶福那個胖子,還有他身邊的熟女雁子,何曾想現在他自己已經擁有一家規模是SD數倍的場子,那麼將來會不會有第二個陳二狗在他的場子裡“臥虎藏龍”?到時候他是不是也會成為那個年輕人眼中的“魏公公”?
“不信。”袁淳搖頭笑道。
“那你怎麼解釋我會那麼熟悉酒吧的細節操作?”陳浮生點燃一根菸,走到奧迪A4附近,卻沒有急著開啟車門,打算抽完煙再進去。
“不是天賦就是哪個高人在暗中指點。”袁淳指了指那輛奧迪,再指了指陳浮生手腕上的手錶,笑道,“這才像青天大老爺錢書記的乾兒子該有的範兒,有錢卻低調,既不惹人眼,也不惹人厭。很符合你的作風。”
抽完煙先幫袁淳開啟車門,見她毫不猶豫就坐進去,陳浮生笑問道:“也不問問我帶你去哪裡,就不怕羊入虎口?”
“如果連我也吃,你這頭老虎胃口未免也太好太不挑食啦。”袁淳揚起那張笑容燦爛純澈的美麗臉蛋,也許正是她的這份乾淨,敗退了那麼多心生褻瀆最終自慚形穢的有錢男人。其實她這話說得言不由衷,因為胃口再刁鑽的老虎也有可能偶爾換換口味吃點清淡點心,袁淳安靜坐在副駕駛席上,她很好奇這個年輕有為大老闆的往昔,但她絕對不會去主動挖掘,她怕是在自掘墳墓,掉下去就再也爬不出來了。
陳浮生不想去刻意挑逗這個如名字一樣純璞的善良女孩,只是帶她去瑪索酒吧喝點酒,江亞樓不遺餘力幫潛在的競爭對手密碼酒吧完全是看在陳浮生的面子上,別人給面子,就得還回去面子,大家都有面子才能在規則明確的遊戲中合作下去,江亞樓目前只是介於朋友與死黨之間的角色,陳浮生不能太隨意對付,江亞樓點了酒要了位置坐下後就誇袁淳聰明,有大將之才,玩笑說忍不住要挖牆腳,陳浮生先喝了一杯純紅酒,道:“先讓袁淳給我打三年工,之後儘管挖。”
話裡頭的深層含義,江亞樓沒有煞風景地刨根問底,只是放在心上,對於密碼酒吧明天開業的事情,他笑道:“浮生,明天你打算一個晚上賺幾十萬?60萬?”
“江哥,你別老是不把錢當錢,你怎麼不說直接一晚上盈利破百萬。”陳浮生以為江亞樓是在開玩笑。
“你還是急了點,如果不是急著要趕在萬聖節開張,而是放到聖誕前夕,到時候宣傳全部到位,兵馬糧草備足,吊足了那幫冤大頭大凱子的胃口,搞一些噱頭,例如讓大美人周驚蟄和你姐姐陳圓殊都到場,圈子裡的公子哥千金小姐都喊足,再拉一批一二線的明星,嘖嘖,那氣場可就不輸當年上海同樂坊的M2了,破百萬根本不在話下,好歹哥我得去捧個場砸下幾萬塊弄瓶稍微像樣的酒意思意思吧?你小子就是在酒裡勾兌自來水咱們自己人也不介意,就是喝個交情,你說你的利潤有多大?”江亞樓感慨道,夾雜無傷大雅的玩笑和豪邁笑意。
內心震驚的陳浮生笑而不語,喝了口酒壓驚,第一次知道原來一線酒吧可以如此暴利,敢情是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招財貓啊。
那一晚,陳浮生都躺在床上沒閉眼,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天50萬的利潤,也足以讓這個曾經窮瘋到要在學校靠賭博買幾本參考書的東北男人嚇掉下巴,陳浮生骨子裡對貧窮的畏懼和牴觸,已經積累了二十多年深入骨髓。
別人是一夜暴富,陳浮生卻開始有希望夜夜暴富。
他從青禾集團下班後就直接趕往準備就緒的密碼酒吧,成元芳和賈朋等一大批燕莎高層都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最後佈置,很多風水方面的事務都由成元芳一手把持,陳浮生只是單獨召見了18名保安,光看身材都挺壯碩,他暫時還不想把黃養神幾個安插進來,畢竟密碼與魁元和成元芳關係密切,龍蛇混雜,一旦被龔小菊方面的人認出來,難保不會被順藤摸瓜扯出他這個幕後首腦。
漂亮迎賓們都是魁元中精心挑選出來的公主,成元芳作為精明的商人當然不願意既給陳浮生出力又要倒貼那500萬對賭協議現金,這場大仗她絕不容許打輸。萬聖節過後一個半月就是聖誕,她有信心三個月內密碼躋身南京一流酒吧行列,倒沒有把密碼做成南京夜場標杆的野心,那需要足夠豐富的天時地利人和,成元芳還要掌管燕莎和魁元,沒精力去做本末倒置的傻事,密碼肯定會盈利,但絕不會過度誇張,成元芳心裡很有譜。
只是酒吧開張後陸續湧入的人流還是讓久經陣仗的成元芳都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