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蟄忍不住哭出聲,又笑起來,像一個孩子咬著嘴巴凝視著一再顛覆她心中形象的男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他此刻一手一刀,卻是如此偉岸雄魁,她顫顫微微從陳二狗褲袋裡掏出煙,抽出一根,輕輕放進自己嘴裡,點燃後才放到陳二狗嘴巴上,不等她說什麼,男人已經猛然轉身,徑直走向喬六。
“你也會玩刀?”喬六揚起手,止住了一行人前進步伐,饒有興致地觀察陳二狗,他自然認識這個魏家唯一能撐場面的牲口,來歷不明,但做事情該的謹慎地方小心翼翼,該放肆的時候一點都不收斂,夏河貼身保鏢現在還躺在醫院,青禾實業高層都恨不得吃他的肉,這些喬六都知道,所以才會一收到訊息就親自喊了四輛車11個人追蹤過來,為的就是親手玩殘叫陳浮生的傢伙,大半夜的跟單獨把南京排的上名號的大美女周驚蟄拉出來鬼混,夠氣魄,有色膽,喬六甚至有些惋惜,如果不是不死不休的敵對面,他還真想跟這傢伙稱兄道弟。
“會玩一點。”
陳二狗也停下腳步,留給周驚蟄一個刺眼卻心底溫暖的狂妄背影,她甚至覺得這恐怕是這輩子看過最蕩氣迴腸的畫面,一個東北爺們,手持兩把刀,叼著她吸過一口的廉價香菸,擋在她身前獨自直面一群亡命之徒。
“會玩一點?”
喬六矯情地嘆息,撇頭打量了一下身後一群重金聘請的大西北悍匪,轉頭一臉貓哭耗子假慈悲地注視陳二狗,道:“如果只是會玩一點,你今天百分之兩百得躺進我後備箱。我這個人不喜歡槍,那東西太大大咧咧,在我眼中冷兵器裡的刀才是王道,所以我請的人基本上都會玩幾手好刀,這些漢子是我剛從陝西內蒙古那邊挖來的刀匪,也可以稱作砍手黨,陳浮生,你是想一挑我們12號人?”
“你手裡那玩意不錯。”陳二狗似乎不急著衝鋒陷陣,刀尖指了指喬六手裡的一樣精巧武器,刃面圓滑,刀尖上傾,刀身曲度極大。
“這叫剝皮刀,實戰用不上,但處理後事最方便,我很喜歡拿這個伺候那些跟我不對眼的睜眼瞎。”
喬六一手玩著剝皮刀,另一隻手從身邊男人手中拿過一柄刀,他最大的樂趣就是炫耀自己千方百計收集甚至是自行設計的刀具,凝視著手中刀刃,近乎痴迷地自我陶醉道:“我的刀,大型獵刀的標準長度,大馬士革鋼材,圓弧研磨出來,你有沒有看到它與眾不同的蛤刃?它有平磨刀鋒的堅固,又有凹磨的銳利,根本就是砍人的極致武器,加上獨特的刨削刀尖,尖銳而窄,刺進肉體最大的缺點就是刀尖太窄可能刺到骨頭後刀尖便會斷裂,但我特意沒有加厚刀尖處,因為我覺得把刀尖留在身體是對敵人的最大尊重。陳浮生,你手裡那兩把刀,在我這種行家來看,根本就是粗製濫造,不值一提。”
“原來刀也有這麼多講究?”
陳二狗故作訝異,陰陰一笑,眯起眼睛道:“我原先還以為只要能捅死畜生,完事後能剝皮抽筋就算好刀。”
“不跟你廢話,給我上。”喬六環視一週,陰沉著臉吩咐。
陳二狗叼著煙撒腳狂奔,不退反進,第一個接觸的是身材壯實的大漢,陳二狗左手稍短鈍刀格擋,右手手腕一抖,手臂猛然拉開,鋒芒無匹只求犀利的長刀斜向撩起,一個電光火石的擦肩而過,陳二狗長刀便在對手身上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深刻血槽,第二個幾乎是在始料不及的手足無措中被陳二狗短刀刺中,一擊得手後的陳二狗並沒有死纏不放,而是追向已經退到隊伍最後的喬六,擒賊先擒王,這是最基本的道理,陳二狗沒癲狂到要一個人鏖戰11個悍匪,追擊就得付出代價,陳二狗一開始就清楚,在他躲過兩柄刀的劈砍後,長刀挑掉橫刺而來的一柄陰險撩刺,在周驚蟄捂住嘴巴的一秒鐘,短刀收回擋在左肩,千鈞一髮地架住勢大力沉的一刀,那一刀力道實在生猛,陳二狗與左肩平行的短刀被硬生生敲下去幾公分,肩膀也被劃出一道血痕,一咬牙,陳二狗身體右傾繼續前衝,把這個人撞飛,想要拼死衝出去拿下喬六,卻已經被包圍起來,霎時間亂刀砍下,周驚蟄只看到男人兩柄刀眼花繚亂,幾乎是以一人之力對付包圍他的六七個刀匪。
咔嚓。
就在周驚蟄以為陳二狗危在旦夕近乎瀕臨死地的剎那,這個看上去不算魁梧健碩的男人竟然一刀硬生生砍斷一柄喬六引以為豪的精銳戰刀,短刀趁勢剁掉一條鮮血淋漓的手臂,再添哀嚎不止,也就兩分鐘的事情,已經被陳二狗放倒三個人,而他自己也身受3刀,最輕的是肩膀,最重的是後背,一張鮮血模糊的臉,一道倔強的背影,在這個空隙,他吼道:“操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