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如同羅馬競技場,座位漸次橢圓型升高,其實進入這座圓頂建築,陳二狗跟陳圓殊就嚇了一跳,因為等於挖了一個巨大地下室,但為了私密性,座位不多,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一個方向只有四排,每一排只有兩個類似電影院vip包廂的座椅,配有長條茶几,茶水煙酒果盤應有盡有,坐在其中,除了對面方向的包廂,其餘兩邊哪怕就是殺人放火也看不到。本來以陳二狗對於這座鬥狗場的特殊地位怎麼都應該拿到一個最前排的黃金位置,但顯然俞含亮沒有理會他這個魏家最新代言人的身份,只是隨便安排了一箇中等地段,王儲客套幾句後就跟他圈子裡的老熟人坐一塊去。
“這座鬥狗場押注真他娘大,一張票一注單,一張票就是1萬塊,還真像外界所說沒有一個散客,本來以為像姐你這樣一次帶十幾萬已經夠可怕,沒想到那群牲口是一皮箱一皮箱帶錢,姐,我們剛才下注買票的時候那傢伙你注意沒,操湖南口音的,那一麻袋我估計最少有四十多萬,光鬥狗場抽頭就拿去他四萬多,也不心疼,眼皮都沒眨一下,真不把錢當錢。”陳二狗感慨道,狠狠咬了一口從果盤裡拿出來的蘋果。
“錢多了,也就是個符號。”陳圓殊不動聲色笑道,她喜歡這個模樣的陳二狗,略微憤世嫉俗,還帶著一點不想被人發現的不甘和壓抑。
“慶之,開快點,去鐘山高爾夫把黑豺帶過來。”陳二狗咬牙切齒道。
陳慶之也不廢話,立刻動身。
“怎麼,也學會馬無夜草不肥的道理,想賺點外快?”陳圓殊打趣道。
“賺錢是一點,那個房子花的是她的私房錢,我想裝修弄好一點,也算一點心意。再說既然那個上海人敢放出狂話,我還真怕尉遲老爺子手上那條北高加索犬咬不死它,黑豺來大城市這麼久,除了訓練時候的小打小鬧,就沒開過一次葷,估計再憋下去要悶壞,我想拉出來磨一磨牙齒,你別看它塊頭不大,那下嘴,嘖嘖,就跟慶之的刀子富貴的弓一樣。”陳二狗笑容陰森,只顧著琢磨怎麼讓黑豺鬆一鬆筋骨熱一熱牙齒,沒注意到對面方向一個七人座包廂已經炸開,對著他指指點點。
第五章 狹路相逢
陳二狗不喜歡杜高,也不鍾情近代美國人培養出來的殺戮機器位元,更赤裸裸憎惡土佐,他只喜歡黑豺和白熊這兩條守山犬,再稍微能接受的就是類似山東滑條陝西細犬的土狗,就外國品種來說最大限度就是像狼的犬類,例如阿拉斯加雪橇犬,德國牧羊犬也不錯,位元和土佐實在不討陳二狗的喜歡,在認死理的他看來一條狗沒些毛,不長得像老祖宗野狼一點,還能叫狗嗎?
第一場比賽就是兩條公位元,也算給陳二狗長了見識,魏公公斗狗場的競技質量幾乎場場可以媲美國際職業比賽,這裡有個規矩就是鬥狗的主人可以進入鐵籠子,並不會安排裁判在場內指手畫腳,尋常鬥狗每隔幾分鐘就會分開兩條狗作為“中場休息”,但這裡不會,為了增加鬥狗緊湊度和刺激性,鬥狗一旦廝殺就不能中斷,而鬥狗本身就具備無外力干預絕不罷咬的特點,所以在這座鬥狗場絕對不會出現一場比賽熬到一兩個鐘頭的情況,一條狗被咬到徹底不能動彈或者死亡就算分出勝負。
陳圓殊是第一次親眼見識鬥狗,起初是興奮,隨著鐵籠子裡兩條位元在各自主子的吶喊中激發野性不停搏殺,陳圓殊觸目驚心,鬥狗遠不是她想象中那般充滿力量美,而是純粹的瘋狂撕咬,暴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兩條位元甚至硬生生衝撞,互相啃住脖子扭轉,才過2分鐘便各自鮮血淋漓,在鐵籠角落為各自鬥犬鼓勁的男人粗脖子紅著眼,陪著鬥犬一起嘶吼咆哮,陳二狗扭頭在臉色蒼白的陳圓殊耳畔輕聲道:“那是‘叫狗’,鬥狗有些時候不只是兩條狗的戰爭,別的地方還得有人拿撬板,有些時候兩條狗咬住對方後就不會鬆開,得用撬板掀掉,那就叫‘拆狗’,都是技術活。”
陳圓殊幾乎不敢再看,忐忑問道:“那等下我那條位元上場,難道也要我上去‘叫狗’?我不會啊,再說我連籠子都不敢進去。”
此刻的陳圓殊終於不再是那個商場縱橫捭闔的女強人,權勢的外衣一旦剝去,財富的光環一旦褪下,女性根骨裡對比男性的劣勢柔弱便凸顯出來,男人跟女人的戰爭說到底還是要在床上打,床上一天吃不了勝仗,就註定女權主義只是繡花枕頭,一捅就破。
陳二狗笑道:“姐,當然是我幫你上去喊,我怎麼都應該幫你拿下一場。你上去像什麼話,一個大美女能出現在鬥狗場就算另類,再上臺還不非把看臺上的男人嚇死。除了魏爺,來這裡的其實沒幾個人敢自己上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