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淳,你覺得我是那種對你一見鍾情便臣服在你牛仔褲下的癩蛤蟆嗎?”陳浮生哭笑不得道。
“反正你也不會是白馬王子,比較像刻薄的老葛朗臺與主教克洛德的綜合體。”袁淳微笑道。
陳浮生從沒有接觸過課本之外的文學名著,所以對老葛朗臺和克洛德都極其陌生,但聽袁淳語氣,肯定不是讚美。
羅開泰也對袁淳無傷大雅的嘲諷報以微笑,終於有心情和機會開始近距離觀察眼前這位彗星般崛起的年輕男人。
袁淳也一樣。
但目標完成的陳浮生並沒有給他們充裕時間去打量,他接下去要馬上趕往瑪索酒吧跟江亞樓討教經驗,密碼酒吧的定位就是模仿蘇荷和88,主要競爭對手是蘇荷和大小亂世,與瑪索有一定差異性,所以到時候就算密碼火爆起來也不會對南京瑪索造成致命打擊,再者江亞樓早就有部署南京以外一線城市的大戰略,相信以他成功入贅大家族的智商絕不會笨到跟陳浮生撕破臉皮,果然,陳浮生提出來要整頓瑪索,江亞樓豪爽的立即表示可以分派幾個得力干將過去幫忙,並且說好讓袁淳馬上來瑪索做段時間臨時經理積累經驗,這的確不是一般交情一般魄力可以做出的決定,陳浮生不能不感激,在瑪索陪江亞樓喝了將近一瓶紅酒,微醉地去洗手間洗把臉,在最角落裡照著鏡子捧了一把水狠狠拍臉,瑪索的生意自從江亞樓接手後就一直很出彩,所以洗手間來往人流密集,王解放站在陳浮生身後兩米遠的地方,不敢鬆懈。
眼角餘光瞥到一個神色刻板的男人,穿一件緊身T恤,套了件不起眼的外套,戴一頂鴨舌帽,面板黝黑,肌肉結實,脖子裡戴著一條古樸惹眼的佛教法器金剛杵,紫青色紋身一直延伸到衣袖遮掩不住的手臂,如果不是那根青銅金剛杵和扎眼的懾人紋身,陳浮生也不會看第二眼。
直覺告訴陳浮生這個表情僵硬的陌生男人身體挪近幾公分。
巨大危險在瞬間爆炸開來,讓兩米外的王解放根本措手不及,無法第一時間解決掉毫無徵兆地刺殺。
男人側身一記兇悍無匹的膝撞砸向陳浮生,也虧得陳浮生對危險有種天生的嗅覺,近乎本能地雙手下壓扛住膝撞,力道驚人,雙手一陣痠痛,幾乎同一秒,手中持有金剛杵的男人身子前傾,無比精確地刺向陳浮生頸部大動脈,另一隻手刁鑽狠毒地砸中陳浮生腹部,就算陳浮生動作再快,也只能儘量身體後側靠向牆壁,一隻手勉強握住陌生男人刺向脖子的拳頭,可惜由於對手實力驚人,即使有所阻礙,手中金剛杵還是刺入陳浮生肌膚,猩紅血液立即流溢位來,再進去一到兩公分,陳浮生就只能抱著脖子流血過度而亡。
手法霸道,充滿職業殺手的凌厲氣焰。
直接在王解放的眼皮底下讓實力不俗的陳浮生命懸一線。
第五十九章 兩條蛇
背水一戰,絲毫猶豫鬆懈就只有一個死字,沒有半點僥倖可言。
幾乎被人在兩秒鐘不到的時間兩擊斃命的陳浮生和暴怒的王解放同時爆發,只有陳慶之清楚一個秘密,就是陳浮生原本是個左撇子,左手玩刀水準超出右手一大截,而左手力氣也遠遠凌駕於右手,所以哪怕金剛杵再刺入兩厘米就可以圓滿完成任務,陳浮生那隻握住對手拳頭的左手硬是沒讓這名職業殺手得逞。
王解放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彈腿掃中那名動作敏捷如豹子的男子,尋常人吃王解放這一腳早已經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對手卻只是一個踉蹌趁勢撤身後退,陳浮生當著自己的面被人刺殺,這種羞辱比在床上硬不起來還刻骨銘心,王解放殺紅了眼地快步移動,貼身搏擊,出拳剛猛,殺手似乎近距離廝殺尤為精湛擅長,讓人眼花繚亂的肘擊竟然將王解放一鼓作氣地水銀瀉地般的攻勢完全抵消,像一條眼鏡王蛇冰冷劇毒的眼神瞥了一下沒有大礙的陳浮生,男子拎住一個剛巧醉醺醺進來嘔吐的可憐蟲摔向王解放,趁勢竄出洗手間,因為酒吧人山人海導致過道擁擠,他便憑藉出眾的彈跳能力雜耍一般躍上一張酒桌,幾個蹦跳便將追出洗手間的王解放遠遠拋在腦後,剎那間消失於人海離開酒吧,從行兇到撤退,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目標明確,手段犀利,如同一部精密的殺戮機器。
洗手間有幸見證這驚世駭俗一幕的六七個男人膽戰心驚說不出話,甚至忘記打電話報警,陳浮生縮回一柄陳慶之留給他的狹窄刀片,伸出手抹了下脖子,血液還是源源不斷流出,只好抽出一疊紙巾捂住,朝那群面面相覷的男人笑道:“我們在拍電影,來瑪索取景,為了追求真實效果,就沒有跟你們打招呼,見諒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