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瑰瞥了眼崔邦國,坐直身子,揉了揉下巴,從不放過任何一個指點江山機會的他點頭文縐縐道:“龍驤虎步,好傢伙,還真被你烏鴉嘴說中了,這傢伙來者不善。”
繼而何小瑰有點擔憂,這世上80%的人都是屁股坐在什麼位置決定腦袋思考的方向,他是副連長,對陳富貴這個新官上任放火不止的上級一開始就不反感,始終配合陳富貴一開始的確過於強橫甚至是粗暴的政策,前段時間一直給手下的兵做思想工作,嘴皮子差點磨破,沒一個偵察兵離開連隊也有他和指導員幾個人的功勞。他擔心那名警衛兵跟連長卯上後,萬一樹立起絕對威信贏得全連信賴的新連長給人在主場挑翻,以後發號施令制定方案難免大打折扣,這絕對不利於連隊建設,何小瑰比誰都不願意“虎牙”偵察連在蒸蒸日上的上升階段夭折。
“何連長,你還怕我們陳閻王輸給一個警衛兵?”曾文彬納悶道。
“能不怕嗎,司令員身邊的兵,身手肯定不差,而且我看那個警衛兵不一般,絕非池中之物,保不準就是一遇風雨變化龍的高手,文彬,你不懂政治這東西,秘書路線,司機路線,還有警衛兵路線都是很有講究的。”何小瑰想裝出高深莫測模樣,奈何累得比狗還像狗,只能作罷。
“誰在咱連長陳閻王面前都是個鳥。”曾文彬豪氣縱橫道。
何小瑰輕輕搖頭哭笑不得,這倒不是大話,連長陳富貴到偵察連後起初有幾個犟脾氣的偵察兵不服氣他如此苛刻鐵腕的訓練方針,陳富貴沒有廢話,點了點4個不怕做出頭鳥的刺頭,挑了塊空地讓他們一起上,一開始他們覺得以多欺少不夠仗義厚道,其中一個被陳富貴一招就掀翻在地,饒是高原虎牙裡頭最能蹦躂骨頭最硬的尖刀兵,也還是依依呀呀愣是爬不起來,直接給抬醫務室,剩下3個也沒能逃掉去醫務室的悽慘命運,4個在營裡都算好手的傢伙結果沒一個能把拳頭揍在陳富貴身上,從此之後偵察連再沒人敢挑釁陳閻王。
如果僅僅是內部單挑無敵還不足以讓陳富貴在偵察連獲得如此權威,一次陳富貴帶指導員趙紅旗和兩個偵察兵去52山地旅辦點事情,食堂用餐的時候發生摩擦,指導員趙紅旗吃了點虧,後來據其中一名偵察兵王湧金繪聲繪色描述陳閻王幫佔著理的指導員出了一口惡氣,直接將一個扛少校銜的傢伙一腳踹飛,每次說到這裡的時候王湧金都會神采飛揚地做出新連長那一記乾淨利落的踢踏動作,本來即便佔著理直氣壯也不好出手太狠,對方來頭不小,一下子就圍上五六好人,王湧金唾沫四濺地訴說陳閻王是如何橫掃千軍又是怎樣拳腳奔雷,最後當然是陳閻王挑翻了所有人。不過事實真相是陳富貴並沒有那般跋扈,踹翻上尉不假,被人包圍也是真,只是但當他將一名中尉拎起然後摔到餐桌後,事態就立刻被控制,軍隊畢竟是最為講究紀律的地方,至於事後陳富貴如何安然無恙地回到偵察連就不得而知,指導員趙紅旗那時候才明白這個橫空出世的連長後臺背景似乎不一般,否則這種性質惡劣事件關個禁閉是最起碼的處分。
一頭桀驁的老虎,不愧是東北虎特種大隊冒尖的猛人,仗義,也夠驍勇。心底感激陳富貴出手的趙紅旗心底給陳閻王做出評價。他這才沒有阻攔王湧金添油加醋地胡亂吹噓,也沒攔著對陳閻王瘋狂崇拜的王湧金給新連長歌功頌德,畢竟對連隊長遠發展有好處,“高原虎牙”,總得有人先亮出獠牙才對得起這個稱號。
“你是瀋陽東北虎出來的兵?”崔邦國直截了當問道。
一身迷彩服的陳富貴轉頭瞥了眼這個不速之客,點點頭。陳富貴腳上穿著雙本該退役的制式橡膠解放鞋,當然也是超大號的鞋,雙手環胸,陳富貴不笨,大致猜出眼前男人意圖,若是在張家寨他一定會安分守己做一臉憨笑的傻大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但娘逝世了那個弟弟也不在身邊,陳富貴不再傻笑,相反十分吝嗇笑容,即使和兩個在瀋陽一起扛槍作戰的死黨在一起也極少露出笑容,現在的他就是一把出了鞘的巨劍,經過軍隊的打磨後越來越鋒芒無匹。
“敢不敢比試一下?”崔邦國淡淡道。
陳富貴望向陪在西藏軍區1號首長身邊的儒雅男子,後者含蓄微笑著點點頭,一臉暗藏玄機的鼓勵。陳富貴轉頭望向崔邦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沉聲道:“各項射擊,翻越障礙跑,還是單挑,你選一樣。”
“先跑一下障礙熱熱身,然後就近原則,比劃一下。”崔邦國沒料到這壯碩男人如此乾脆,臉色稍微好看一點,雖說7大軍區的地域之爭一直存在,但歸根到底大家都是一起扛槍保家衛國的軍人,碰到爽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