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李江潮皺眉道,也許是理科天賦出眾使然,使他很重視細節,所以敏銳察覺到在事業上已經步入正軌並且應該蒸蒸日上的姐姐似乎有點反常,失業?辭職?李江潮知道這個貌似柔順其實骨子裡比誰都倔強的姐姐一旦遇到觸及底線的事情,絕對不會做一隻沉默的羔羊,所以他擔心是姐姐受到了欺負或者不公平對待。李江潮喝了一口白開水,見姐姐沒有開口的意思,微微不悅道:“姐,我不是那個一碰到事情就想要拿拳頭拼命的孩子了,會量力而行,你如果被人欺負,我也許不能立即幫你報仇,但你起碼要讓我知道,我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恩,是真長大了。”李青烏欣慰笑道。
“姐!”李江潮不高興道,提高嗓音。
李青烏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爸媽房間方向,示意李江潮別吵到他們,摸了摸他腦袋。望著這張稜角越來越鮮明的臉龐,在她心中自己的弟弟可比韓國男明星們帥多了,說不定上大學後就能做個品學兼優的大校草,忍不住浮起一個發自肺腑的笑容,李青烏見寶貝弟弟已經相當不高興,溫柔笑道:“姐一直沒把你當孩子看啊,不是我對你隱瞞什麼,只是想等找到新工作再和你說而已。”
“在原來公司不是挺好的嗎,碰上色狼上司了?”李江潮疑惑道,姐姐絕不是不能吃苦耐勞和吃小虧的女人,只有非正常原因和非正常人物才能讓她退步,李江潮撇了撇嘴,“也對,現在就屬磚家叫獸和披著羊皮的色狼上司最氾濫,不能忍。老姐你是金子,到哪裡都能發光。”
“不是這個原因,是我主動辭職的。”李青烏嘆口氣道。
“為啥?”李江潮納悶道,轉過椅子瞪著姐姐。
“理性的職場規劃而已,現在說了你也不懂,退一步進兩步,或者三步甚至更多也說不定,風險當然也是有的。”李青烏眨了眨眼睛道,見李江潮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圖,笑著解釋:“這就跟我當年高考一樣,因為一直都是全校前三甲,到最後一次模擬考中我就稍微放了一下水,最後高考就發揮超常,把學校第二名給拉開將近20分,平時我最多也就是拉開七八分的樣子。這就叫以退為進。”
“那我就不說什麼了。”李江潮明顯鬆了口氣,一口喝光溫度適宜的白開水,旋轉手中圓珠筆,悄聲道:“姐,他是去省委黨校嗎?”
李江潮嘴裡的他,以往都是父親的代名詞,現在已經心甘情願喊李紅兵一聲“爸”,“他”就自動轉為陳浮生。李青烏輕輕點頭,李江潮撓撓頭:“他怎麼看怎麼不像做官的人啊,可假設他家裡有背景,又怎麼會住在我們這種檔次的小區?”
“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好人。”李青烏苦笑道,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呢喃,“也許等我在職場上再提高几個檔次,才有資格接觸到他現在的層次。”
“恩,他是個很牛叉的男人。你是不知道那天在學校裡,咱們省教育廳的2號大老闆都跟他勾肩搭臂,把校領導都給嚇得面無人色哇,姐,你說跟廳長稱兄道弟,他是個啥級別的?”李江潮笑道,那天的場景,註定是這個男孩一輩子最溫馨最得意也是最值得收藏銘記的畫面之一。
“那說明他的能量起碼是廳長級別的。或者位置更高,面子更大。廳長,對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來說,吐口唾沫,都要淹死了。”李青烏輕聲笑道,雖然言語充滿調侃,卻不見她有絲毫自嘲和洩氣,也是,對於一個告訴自己“我艱苦,我堅信,我堅持”的女人來說,世上無難事,勝不驕敗不餒地執著走下去,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這之前並不需要羨慕誰嫉妒誰。
“姐,以後我也會出息的,堅決不給你們丟臉!”李江潮一臉堅毅道,與曾經的李青烏如出一轍,這個世界,除非沒心沒肺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否則誰都需要抗起一片貨大或小的天空,總有人需要在那片天空下安穩生活。
“出息不一定非要做人上人,拼搏的時候也不能忘記這個道理,像咱爸那樣,也是出息。”李青烏柔聲道。
“我懂,就像他,就算明天變得身無分文,他還是個爺們。”李江潮裂開嘴笑道,腦海中浮現那男人陪他坐在路燈下抽著煙說自己就是他孃的陳世美的情景。
陳浮生已經放棄對手裡頭各個地盤的指揮權,但似乎誰都沒趁這時候搗亂的念頭,山中無老虎了卻沒猴子敢稱大王,一切按部就班,以石青峰私人會所為根據的富太太俱樂部初具雛形,成元芳制定的框架有點粗糙,可以宋朝為首的石青峰領導層執行力和拓展水平都在水準之上,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