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臉,他只知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卻不曉得成元芳在石青峰都曾被這樣羚羊掛角靈光乍現的該死笑容給打敗過,打敗一個青澀懵懂的少女不稀奇,能祥瑞了熟女,那才牛叉。
陳浮生其實真應該感激那些逼他使出渾身解數把所有小聰明小急智都壓榨出來的敵人們,當然他也一定要感謝一下張寡婦,因為年少時光,二狗一學富貴扮憨笑,張寡婦就樂得花枝招展,晃啊晃盪啊蕩,讓他一睹波濤洶湧的旖旎風采。
“別跟我嬉皮笑臉,我跟你不熟。”李芙蓉恨恨道,一而再再而三喊“芙蓉姐”,本來她想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可話到嘴邊還是嚥下,一來已經有芙蓉姐的巨大陰影,要是再加上母老虎嫌疑,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是個女人都希望在男人面前保持最無懈可擊的形象。最關鍵是她現在還不想跟一個年輕男人牽扯不清,畢竟婚姻擺在那裡,一個年輕女人獨自在外省闖蕩,男女關係是最頭疼的事情,這也是她為何在省委裡扮演冰山女神的致命原因,北京那個未婚夫沒大本事,就吃醋天下第一,一想到這個李芙蓉就忍不住皺眉頭。
“那喊你李姐中不中?”陳浮生也沒敢得寸進尺,眼神也沒放肆。
“隨你吧。”李芙蓉興致不高,婚姻就像一座大山把她壓得喘不過氣,她並不是那種安心相夫教子做一名家庭主婦的女性,聯想到幾次見到那未婚夫與準婆婆肆無忌憚談論麻將走火入魔的可怕景象,李芙蓉就一陣後怕,她不想以後的生活主旋律就是給通宵搓麻將的丈夫和婆婆端茶送水。
“哦,那就芙蓉姐。”陳浮生抽出一根菸笑道。
“討打?”李芙蓉瞪大眼睛,帶著幾分真真切切的火氣,頗具殺傷力,要是高緣之流恐怕早就退避三舍落荒而逃。
“得,那還是喊李姐,生疏就生疏點,瓜田李下嘛,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一個有學問有理想有道德的大美女跟一個同樣有文化有情操有素質的就是不夠帥的有為青年在一起,外人當然會眼紅嫉妒,小人也會散播流言蜚語,萬一真給李姐造成負面影響,我也造孽。”陳浮生叼起煙,也不管李芙蓉是不是忌諱男人抽菸,當然沒敢讓她瞧見那隻圖畫精彩的打火機。
“你城府深不深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繼承錢書記的大巧若拙我也不知道,但你臉皮很厚我十分非常以及極度確定。”李芙蓉嘲諷道。
“李姐,你還有幽默的一面?我開眼界了。”陳浮生笑道。
李芙蓉停下腳步,深呼吸一口,告訴自己空氣很清新生活很美滿,終於忍住將陳浮生當場斬殺的衝動,擠出一個殺氣騰騰的笑臉。
“李姐,抽菸嗎?”對李芙蓉展現出來的殺氣視若無睹,陳浮生傻乎乎問道,眼神真誠,據說是跟王解放在山水華門巔峰時期學來的絕技,笑臉淳樸,這是跟袁淳那妮子呆久了,自然而然琢磨出來的味道,陳浮生的人生就是偷師,不停地學習別人可能會忽略不計的偏門玩意。
“你覺得我會抽菸嗎?”李芙蓉貌似心平氣和,但已經轉身停下腳步,死死盯著陳浮生,嘴角噙著京城紅色子弟特有的微笑。
火候夠了。
一直刻意撩撥李芙蓉的陳浮生見好就收,吐出一個菸圈輕聲道:“要不李姐抽空去石青峰坐坐,要是嫌棄私人會所太古板,就去密碼酒吧,那是我新開的夜場,絕對不亂。”
“不了。”李芙蓉搖頭輕輕道。
“信不過我?”陳浮生一隻手撓撓頭苦悶道。
“是的,無事獻殷勤,你說我能信?”李芙蓉笑道,繼續前行,一個女人瞪大眼睛與一個臉皮厚度驚人的男人對峙,一開始能憑藉一鼓作氣衝出來的氣勢佔優勢,到最後肯定還是會輸,李芙蓉不笨,不會給他正大光明打量自己的機會,那簡直等於她在變相引誘一個很懂得順著杆子往上爬的男人。
陳浮生苦笑,不再自討沒趣,他的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回頭把黨校學習注意事項整理成檔案轉交給你。”李芙蓉也不想太與陳浮生劃清界限,他畢竟是錢書記和黃丹青都幾乎真正視若親生兒子的男人,雖說他沒有在仕途上攀升的跡象,使得他難免在體制內人物印象分先天不足,不過錢老爺子一天不退一天不死,陳浮生在南京就一直是當之無愧的江蘇一線太子爺,李芙蓉自己在江蘇起碼還要呆上3年弄不好甚至是7年,不想掐斷這根線。
“好的,謝謝李姐。”陳浮生也客氣道,之所以客套多少有點灰心喪氣的意味。
李芙蓉沒有再說什麼,錢書記與她爺爺的堅定關係可不是一年兩年就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