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問。
“我們自上海撤退下來,人還沒收容一半,加之這幾天的苦戰,許多官兵不死即傷,守工兵學校的實際只有一連多人了,所以……”劉啟雄不慌不忙地回答。
“回去!把剩下的人組織好,聽候命令。”其實,這些情況王敬久也都清楚,還能說什麼呢?到底聽侯什麼命令呢,王敬久沒說,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進攻光華門的日軍把山炮推出來,對準城門猛轟,城門被掀了下來,牆體內的泥沙頓時向外傾瀉,百餘個日軍端著三八大蓋爬了上來,守軍官兵挺起刺刀迎了上去,城牆上刀光劍影殺聲震天。當中國士兵帶血的刺刀穿透最後一名日軍胸膛的時候,城牆上下橫七豎八躺倒了百十具日軍和幾十具中國士兵的屍體。�戰鬥愈演愈烈。光華門又多次被日軍突破,長官部急令第156師增援通濟門,並堵住光華門缺口。副司令長官劉興親臨前線指揮,缺口終於堵住了。官兵們剛剛鬆了口氣,突然一陣槍響,城牆上的警戒哨應聲倒地。奇怪,這槍串不是來自下面的,而是從城牆下射出的。
原來,一夥日軍躲進了城門洞裡,守軍的火力夠不著,往下扔手榴彈也炸不著。敵人卻可以從隱蔽處殺傷城牆上的守軍。天漸漸黑了,守城官兵急得手足無措。不知誰說了一句:“燒這幫龜孫子!”
對呀!大家七手八腳找來汽油,順著城牆往門洞口澆。然後,幾十名敢死隊員腰繫繩索悄悄從城牆上懸垂落地,一陣手榴彈引燃汽油,城門洞中敵人在烈焰中燒得哇哇大叫,無一生還。
任務完成了,可這幾十名勇士並沒有攀繩而上,他們早已抱定了必死的信念,朝著城外邊光營房增援的日軍猛撲過去,打得日軍抱頭鼠竄。勇士們勇猛衝殺,最後全都面向敵方倒在了光華門外。
日軍進攻光華門、通濟門失利後,11日以精銳部隊谷壽夫的第6師團和末燁茂治的第114師團猛攻雨花臺和中華門。副司令長官羅卓英親赴第一線指揮,在中華門一帶和日軍展開激烈巷戰,把突入城中之敵全部肅清。
防線不到2000米寬的雨花臺陣地,從早晨7時起,日軍飛機大炮坦克輪番轟炸,兩個聯隊的日軍反覆衝擊,守軍陣地巋然不動、日軍一次次衝上山項,又一次次被打下去。激戰3日,日軍在陣前遺屍數千。中國守軍孫元良部88師也付出了巨大代價,262旅旅長朱赤,164旅旅長高致嵩以下官兵6000餘人全部壯烈殉國。
12月12日,從拂曉起,日軍飛機大炮密集地向各城門集中轟炸,古老堅固的城牆被炸得亂石橫飛,城牆四周房倒屋塌,城牆洞開,城裡的守軍都可以清楚地看見日軍士兵晃動的鋼盔。
戰至中午12時,雨花臺被日軍佔領;紫金山第2峰也告陷落;第2軍團被日軍國崎支隊逼到了烏龍山至吉祥庵的江邊,已無路可退。中華門和中山門多處城垣被日軍炮火擊毀,日軍從城牆缺口潮水般湧入,向城內四溢。成百上千的中國士兵在長官戰死無人指揮的情況下,自發地迎上去,用自己的身軀阻擋敵人。在他們慷慨赴死的時候,他們沒有想到,他們的死,換來的卻是十萬守軍的倉惶大潰退。
11月12日,南京危城已成破城,中華門、中山門等多處陣地被突破,城外,只有紫金山主峰還在教導總隊手裡。駐守下關的第36師已奉調進城,準備與日軍進行巷戰。
凌晨2時許,唐生智的衛戍司令長官部裡,告急電話此起彼伏。唐生智雙眉緊鎖,身患痢疾的身軀更加消瘦了。他已無心品茶了,只是大口大口地抽菸。突然,他把菸頭一扔:“叫運輸司令。”
運輸司令周鰲山是唐生智的老部下,唐生智在湖南主事時,周鰲山任過教育廳長,長期在唐生智身邊做幕僚。聽到唐生智這時叫他,心裡早明白了幾分,唐司令長官恐怕要準備向江北澈退了。
“南京的局面已經如此,你的運輸準備如何?”唐生智的心思果然讓他給猜中了。
“我當盡一切力量滿足需要。”周鰲山趕緊回答。
“我問的是你手上控制了多少運輸力量。”
唐生智不滿地追問。
“江上可用的船隻,帆船有2000多隻,機輪有13條。合起來,一次運6000人不成問題。不過……”周鰲山說到這,停住話頭。
“說下去!”
“不過這些運輸工具並不都歸我指揮,而是由各部分散控制,調動困難。”
“我讓36師宋希濂部隊協助你把運輸工具統管起來,速去辦理!”
其實,唐生智對這道命令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