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錫山對忻口會戰未取得預期效果有點耿耿於懷,在他的《忻口戰役》一詩中說:“忻口布防得從容,激戰南懷血染紅。
假使娘關不失敗,豈止廿三任敵攻?“
但是,不管怎麼說,忻口戰役仍然是抗日戰爭正面戰場的一次壯舉。《西安文化報》說,“(忻口戰役)是華北抗戰數月中僅有的一次光榮戰爭……予敵人以嚴重打擊,為民族增無限光榮。”
《華北前線》登載英國記者貝特蘭的報道:“忻口戰役是華北抗戰高潮的標誌,是標誌抗戰前途的一個很有意義的吉兆。”
兩路鉗形合圍的日軍步步緊逼,中國軍隊節節後撤,東路由娘子關攻入的日軍連克陽泉、壽陽,佔領榆次,太原城岌岌可危、四面楚歌。
太原,又稱晉陽,是中華民族文化古城,又是重要軍事戰略要塞城堡。太原地區左有恆山、太行之險,右有黃河之固,地處“中原北門”踞天下之肩背,為河東之根本,乃古今必爭之地。歷史上許多王朝暴君攻擊爭奪太原,後漢國主劉知遠,曾利用駐守晉陽的機會,擴充勢力,伺機稱帝,史稱後漢。他的弟弟劉崇鍵任河東節度使後,在晉陽篡政,史稱北漢。北漢乾佑七年公元954年,後周世宗柴榮率兵攻至晉陽城下,柴榮很自負,認為打北漢如同“以山壓卵”。然而,後周軍雖然將晉陽城重重圍了兩個月,卻未能攻下,只好悻悻撤退。
趙宋統治集團奪取天下後,把晉陽稱作“龍城”,為了奪取它,宋太祖趙匡胤和宋太宗趙光義都曾經御駕親征。公元979年4月,晉陽終被宋軍攻陷,趙光義命令在城內多處放火,並引來汾水和晉水沖掉廢墟,企圖使它痕跡全無。然而在此基礎上重建的太原城,在宋代仍然被視為軍事重鎮,著名抗遼將領楊業曾駐守在這裡,公元1125年,金兵分東、西兩路南侵,西路從大同直指太原,圍城達9個月之久,太原終於淪陷,城內人民“萬中存一”,金興定二年(公元1218年)蒙古軍隊佔領太原。明太祖朱元璋攻金元大都(北京)後,命徐達,常遇春進取山西,從平定突襲太原。明朝為抵禦蒙元殘餘勢力的威脅,曾將太原列為九邊重鎮之一。公元1644年正月,李自成攻佔西安之後,親率20萬人馬從禹門渡過黃河,進入山西,攻破太原。後來,李自成被清軍趕出北京,又曾退至太原,並派得力部將陳永福在此留守。公元1644年9月,清軍圍困太原,用大炮轟擊城垣,佔領太原。
而外國侵略者進攻太原,而且由第2戰區司令長官閻錫山統一指揮,抵禦日本帝國主義入侵。在歷史上還是頭一次。眼下是日本10萬大軍三路會攻太原,在此嚴重危急情況下,1937年11月2日,閻錫山在太原綏靖公署中和齋會議廳舉行第2戰區高階將領緊急軍事會議,討論保衛太原。還是放棄太原問題。參加軍事會議的高階將領有衛立煌、黃紹、孫連仲,晉綏軍將領趙戴文(時任山西省省長)、朱綬光、楚溪春,傅作義。中國共產黨代表周恩來也應邀參加了閻錫山召開的軍事會議。
閻錫山本想以衛立煌的“中央軍”堅守保衛太原,這樣,既樹立起“守土抗戰”威望,又儲存下來自己晉綏軍武裝力量。因此,閻錫山在召開的有“中央軍”、晉綏軍和八路軍高階將領參加的軍事會議上,反覆強調:一旦太原陷入日軍手中,就會影響整個抗戰形勢,必須保衛太原、保衛山西。他指出,要阻敵於太原以北,以掩護太原城內的物資向晉西、晉南安全地帶轉移。當閻錫山提出守城指揮由衛立煌負主責時,會上一言不發,衛立煌也沉默不語,他不是貪生怕死,畏縮不前,而實在是覺得守太原意義不大,而且也很難守住。儘管日軍佔領太原前哨榆次縣城,會議從早開到晚,也決定不了首當其衝的城防司令由誰來擔當。後來,不知哪位說了句,保衛山西首府,應該是晉綏軍裡威望高和有卓越指揮才能的將領出任。這樣一來,閻錫山的目光由衛立煌轉向傅作義。晉綏軍的將領們順風而來,大肆奉承傅作義,歷述他的光榮戰績。會後閻錫山又和傅作義作了個別談話,答應把第101師歸還35軍建制,另外還撥了一些新收編的部隊和3個炮兵團,供傅作義守城時調遣。又對傅作義說:“宜生(傅作義字)過去守涿州守了兩個月,名聞全國,現在太原城裡的糧食彈藥都夠半年用的,宜生可顯示一下身手。”最後,閻錫山手拍著傅作義的肩膀說。“宜生!一定要守住咱的太原!”
會後,周恩來對傅作義表示欽佩,並說:“我願意代表中國共產黨,還有全民族,誠懇地對你說一句話:抗日戰爭勝利的基礎,在於廣大人民群眾之深厚的偉大力量。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