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好連請安折……算了。”佳欣沒法告訴他歷史上他應該會在康熙四十九年曾經收到過康熙一份“不忠不孝”的批覆。
“別擔心了。”胤祥停下腳步,捧起佳欣的臉親了一口。“不會有事的——皇阿瑪雖然日益倦政,但腦子還是清楚的。”
佳欣也嘆了口氣。
“剛才讓你受驚了——請你看戲補償吧。”胤祥遙遙指了指一個地方。
“這會子,有戲看?”佳欣一直以為這是夜裡的活動。
“有啊,祥和班,雲玉卿掛頭牌所麟囊——你還沒見過那個尤物吧?走,帶你去瞅瞅。”
“尤物?長得有你好看嗎?”
“你拿戲子和你男人比?”胤祥佯怒。
佳欣嘿嘿笑了兩聲,理虧不答。
挽好頭髮補了點妝,兩人迎向那戲場而去。
“當日裡好風光忽覺轉變,霎時間日色淡似墜西山……”遙遙聽見唱聲隔耳傳來。
胤祥同佳欣扔了些碎銀入了場,見臺上正演趙守貞問薛湘靈的那一出。佳欣不愛看戲,宮裡喜慶節日也多不點如此苦情段子,所以對唱詞有點懵懂。胤祥找了個偏僻位置兩人坐下,便給她悄悄講解。“那花轎必定是因陋就簡,隔簾兒我也曾側目偸觀。雖然是古青廬以樸為簡,哪有這短花簾舊花幔參差流蘇殘破不全。轎中人必定有一腔幽怨,她淚自彈、聲續斷,似杜鵑啼別院巴峽哀怨,動人心絃好不慘然。于歸日理應當喜形於色,為什麼悲切切哭得可憐?”一大段唱詞如行雲流水,漸漸不用講解,佳欣也聽懂其中內容。胤祥很熟這出戏,跟著低吟淺唱,別有一番風味。
“唱得比咱家那個小破班子強多了啊……”佳欣喃喃。
“你和佳妍都不愛聽戲,所以不常叫堂會。那小破班子是三個從前送的,養著就養著罷。”胤祥打著節拍,一副陶醉模樣。
唱到“那是節奴妝奩不下百萬,怎奈我在轎中赤手空拳。急切裡想起了鎖麟囊一件。衣裳雖小卻能做續命泉源”,臺上人忽然腔調一轉,佳欣心下頓時只餘兩個字:好聽!“有金珠和珍寶光華燦爛,紅珊瑚碧翡翠樣樣俱全。還有那夜明珠粒粒成串,還有那赤金鍊紫英簪白玉環雙鳳鏨,八寶釵釧一個個寶蘊光含,這囊兒雖非是千古罕見,換衣食也夠他生活幾年……”
下面如雷喝彩聲起。佳欣這才想起來細細檢視此人面貌——濃妝之下,只覺是一端莊姣好女子,毫無男人形態,也看不出是俊是秀。
“過來點。”胤祥忽然扯扯佳欣。
佳欣皺眉,想問,忽然乖乖縮了過去。
兩人屏息,看著一名男裝女子帶著兩名從人施施然入來,選了靠前位置就坐。
原來是……霃瑾小姐來聽戲了。
真好彩頭,走到哪裡,都遇得見天皇貴胄。
“戲都快完了,這個時候來,想必不是為戲,是為人來的。”——胤祥也開始八卦起來。
大概不到半個小時,大戲便以團圓喜劇收場。
霃瑾和從人按捺片刻,待人流大半散去之後,才悄無聲息地入了後臺。
佳欣十分想探個究竟,無奈胤祥死死將她拽了出去。
“應該不會被認出來的啦,你讓我去看看又何妨?”
“不是相識的客人,誰會讓你輕易去後臺,看那些角兒們卸妝下頭,衣衫不整的樣子?不被老闆趕出來才怪呢。”
原來這年頭也講究偶像形象,以及狗仔隊預防。
“那怎麼辦?我好奇心上來了,我想看那個雲玉卿不化妝的樣子嘛。”佳欣輕輕蹭胤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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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颳了刮她的鼻子,“這麼大的人了,還撒嬌,羞也不羞?——想看雲老闆容易,改天叫個堂會給你看不就成了?”
佳欣嘟起嘴。“算啦。看起來是個一身麻煩的人——還是回去準備準備看要如何赴你的鴻門宴好了。走吧走吧,那個……我要吃冰糖葫蘆!”
“給你買!”胤祥開心的笑笑,“買四串,你兩串,我兩串。”果然真正相愛的兩人在一起,是會沒由來地開心的吧?“
不到一天,佳欣便有點錯愕地得知,她很快就有不叫堂會便能見著雲玉卿的機會了。
胤祥翻帖子。“消夏雅集……廉郡王府……瞅瞅,瞅瞅八哥這排場,宋牌七領庖丁,妍霞坊制藝,祥和班助興——哦,還帶了人名兒,蔣妍霞,雲玉卿……欣,快來看。有你想看的雲玉卿呢。“
佳欣懶洋洋地瞅了一眼,“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