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便愁緒滿懷,無以自解。她叫阿非到外面拾取最美麗的秋葉,壓在書中,放在床側的桌子上。她養成了一種對自己,對她住的屋子,特別精細好挑毛病的習慣,無論如何,難以取悅。她還顯出對蟲子特別的恐懼,有時花瓶子裡插花兒,是難免會帶進個小蟲子來的。她要伺候她的女僕必須穿新衣裳,她母親也就放縱她,還有其他方面,無不盡量隨其心意。今年春天,身體比往年好得多,頗思返回童年的故里一行。到杭州一遊,與阿非泛舟西子湖上,以實現夢中的甜蜜。
因為阿非的暑假也正好此時開始,父母就答應他和姐姐,紅玉同去。素同先一個禮拜出發,好準備婚禮。他妹妹素珍,因為學校放假前不能離開,就和姚家姐妹一同去,因為她們也是同學。莫愁懶得旅行,說她的孩子太小,不勝途中的炎熱,並且立夫不久即將返回,所以沒有同去。
這群無憂無慮的現代青年,是在六月底離開的北京。麗蓮,還有另外每個人,都認為紅玉和阿非的定婚,已經為期不遠,所以自然就不去親近他倆。一路之上,紅玉一直活潑愉快。木蘭對紅玉負起監護的責任,和她睡一個房間。紅玉不肯吃快車上的西餐,阿非則跑出跑進給她叫特別炒飯。她甚至叫阿非為她開啟衣箱,給她拿衣裳,阿非也以這些親密的伺候服侍為樂。
木蘭說:“你伺候四妹伺候得多好。你真是個小姐的閨中良伴,簡直跟大哥體仁一樣,只是他的多情用錯了地方兒。今天早晨你已經把窗臺擦了三、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