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猛地對視上了一雙黑色的瞳眸——
深不見底,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
他盯著他的眼睛,一時間大腦完全放空,彷彿被吸進了那無邊無盡的黑色之中——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近的這名犯人幾乎可以嗅到從阮向遠鼻息之中呼吸出的鼻息,不是那種此時對於他來說已經遙遠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而是醫療室中那種單調的消毒水特有的味道,混合著冰雪渾然自帶的土腥氣息,兩種純粹來自大自然的味道,卻因此而糅雜成了某種異常攝人心魄氣息!
呯呯——
心跳突兀地出現了不同的頻率。
頃刻間,這個男人意料外地產生了一種想要罵孃的衝動——
他媽的,以前怎麼沒發現!……雷切看上的果然都是寶貝!
此時,男人臉上出現了恍惚的深情,狠狠地禁銬在黑髮年輕人腰間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道,而就在此時……
“——喂。”
腰間那幾乎將人折斷的力道讓黑髮年輕人呼吸略不平穩,然而,他卻只是勾起唇角成一個嘲諷的弧度,聲音因為呼吸困難而顯得模糊:“打架的時候,你他媽走什麼神啊?”
語落,男人狠狠一愣,下一秒,只見眼前什麼東西一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揍在臉頰上的重重一拳,毫不留情的一拳,整個面部都像是要燃燒起來似的火辣生疼!
在腰間力道鬆開的第一秒,阮向遠立刻拉開了自己和他的距離——此時此刻的黑髮年輕人就好像是一隻過於敏感而炸了毛的犬科動物,他抽了抽鼻子,皺皺眉,非常不習慣這傢伙身上那種濃重刺鼻的菸草氣息,以及完全陌生的味道籠罩自己的感覺。
阮向遠轉過身去,此時在他身後的鷹眼已經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擒賊先擒王,下意識地就要往鷹眼那邊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阮向遠忽然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骼錯位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瞳眸微微收縮,在鷹眼那逐漸擴大的笑容之中,阮向遠心中大呼糟糕,猛地回頭,果不其然看見,之前被他撞擊下巴放倒的那名犯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起來,此時,那名新人就被他拎小雞仔似的拎在手中,一隻手明顯因為被錯開了手腕關節而無力地耷拉著!
“咦,繼續啊,不是很能打麼?”
一片沉默之中,鷹眼的聲音輕飄飄地,充滿了虛偽的疑惑。
男人收起唇邊的笑容,面無表情地揚了揚下顎,與此同時,阮向遠聽見那個新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倒抽氣聲——
“鷹眼,你瘋了。”盯著面前的三號樓真正的王權者,阮向遠同樣地面部缺乏多餘的表情,緩緩地說,“這個新人還在保護期,你敢動他?”
“保護期,只是對於乖乖的,不惹事的新人而言,他自己送上門來壞了老子的好事,我還不能動他?”鷹眼走到阮向遠的面前,此時此刻,仗著有人質在手他不敢亂來,男人雙手插在口袋之中,微微彎下腰,他湊得很近,高挺的鼻尖幾乎都要碰到阮向遠的,用幾乎是曖昧的姿勢,在他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在你自己做新人的時候,還沒吃夠這些悶虧?”
“操!”瞳眸猛然聚縮,忽然間明白了什麼,阮向遠抬起頭,在他的拳頭幾乎都在碰到鷹眼之前,他忽然停了下來——
“嘖嘖,不要衝動啊,小狗,”鷹眼微微眯起眼,眼中露出些許不悅的情緒,“很難說,因為你的一時衝動,你身後的那個可愛的小男孩的脖子就會被我手上的那個人一個激動——咔嚓一聲——”
“……”唇角緊抿成一個極其隱忍的力度,阮向遠慢吞吞地,在鷹眼滿意的微笑之中,他放下了自己的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中透著毫無生氣的寒意,“那些事,也是你叫米拉做的。”
“當然,”鷹眼嗤嗤笑著,露出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從最初的一開始就……除非我點頭,不然誰敢動你?”
心中對於自己完全忽視了面前的這個變態——甚至從頭到尾沒有懷疑到他頭上過感到異常惱火,阮向遠咬了咬後牙槽:“包括湯姆?”
“啊,那個倒不是,”鷹眼眼中的笑意更濃,“很顯然,有另一夥人也在等待你的成長。”
黑髮年輕人頓了頓,此時此刻他一點也不想知道所謂的“另一夥人”究竟是誰,儘管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鷹眼的眼睛,眼中露出不屑和嘲諷之意:“結果呢?”
“結果呀?”
鷹眼笑著,伸出溫暖的手,就像是逗弄寵物一般勾了勾面前黑髮年輕人的下顎,與此同時,在阮向遠身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