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興奮得幾乎要發抖。
“……”吸了吸鼻子,抬起蒼白得幾乎透明的手,用手背蹭了蹭發紅的眼角,此時此刻,這名絕翅館的新人眼中已經完全沒有了淚光,他向前走了兩步,之前被卸下來的那邊手在呼嘯著的寒風中無力地擺動,而後,在雪地中某個物件旁,他停下了腳步。
低下頭,諾伊麵無表情地看著被扔在雪地中的那個狗項圈,而後,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彎下腰,將它從雪地中撿了起來——
指尖蹭了蹭那粗糙的項圈部位,發現雖然粗糙卻並不扎手,項圈之上,隱隱約約彷彿還殘留有那個黑髮年輕人體溫的錯覺。
諾伊將這件並不屬於他的東西揣進口袋裡,而後,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抬腳繼續往前慢吞吞地前進……
與此同時。
此時此刻的鷹眼一行人已經來到了二號樓的地盤上——當他跨入這個地盤的第一步,就感覺周圍充滿了雷切自帶的那種容易讓人渾身不舒服的氣息,這讓鷹眼的步伐有所收斂,雖然不易察覺,但是他確實變得謹慎許多。
倒黴的是,在這個理應是各個樓層高層會議的時候,二號樓的王權者卻該死的出現在了他不該出現的地方——
當鷹眼經過二號樓的時候,抬起頭,正好看見坐在二層樓的欄杆邊上的二號樓王權者。
雷切仰著臉懶洋洋地靠在欄杆邊上,那雙湛藍的瞳眸微微眯起,當陽光照射在他半個身子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顯得慵懶而放鬆,就好像在獵食的時候偷閒出來曬太陽的獅子。
當鷹眼一夥人進入雷切的視線範圍之內時,男人眼睫毛動了動,除了之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冷冽,異常的沉靜。
當那凌厲沉浸的瞳眸掃過鷹眼的身上,那危險的感覺從讓人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緊繃,心中警鈴大作——
而令人稍稍安心的是,對於鷹眼懷中抱著的人,雷切甚至只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做多餘的停留。
一眼都沒有。
甚至沒有任何的反應。
當鷹眼跟他對視上的時候,雷切沒有動,他倚靠在欄杆邊上,就像一名盤踞在最高處的王者睥睨著眼皮底下的一切,男人的唇邊掛著一抹笑容,雖然那笑意並沒有達到眼底,男人帶著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抬起,被黑色襯托得越發修長完美的手指輕輕抹過欄杆上的一層薄薄的霜:“怎麼,鷹眼老大,從花園過來?”
鷹眼停下腳步。
只有阮向遠知道,此時此刻,男人握在手臂之上的手無聲地收緊。
“是,”鷹眼也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今天太陽不錯,雷切,你也應該到花園走走。”
“唔?”雷切摸了摸鼻尖嗤笑,沒有接過鷹眼的那些廢話似的寒暄,“聽說人工湖那邊在修路。”
“恩,是這樣的。”鷹眼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雖然二號樓這邊距離三號樓比較近,但是路卻不怎麼好走啊。”
“啊,那還真是抱歉了,”雷切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大概是手下的犯人今天偷懶,沒把積雪掃乾淨吧——不過,這種天氣,說下雪就下雪,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是個什麼變故。”
鷹眼沒有搭話。
他確實足夠聰明——但是還沒有聰明到能明確地猜測出面前的這個紅髮王權者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索性,他乾脆拋開了虛偽的禮儀,重新轉過身,男人垂下眼,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懷中抱著的人,“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雷切。”鷹眼聲音僵硬,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裝腔作勢的客氣。
而在二層樓的地方,二號樓的王權者卻彷彿完全不在意他的這種變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隨即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鷹眼沉下臉,邁開步伐離開了。
雷切收回目光,繼續眯著眼靠在欄杆之上——直到不遠處響起凌亂的跑步聲,二號樓的高層滿臉蛋疼地來到他的老大跟前,看著面前不動聲色曬太陽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說:“老大,再不上樓,斯巴特大叔就要一把火燒了會議室了。”
沉默。
良久的沉默。
直到一粒雪伴隨著寒風垂落,飄到男人的眼皮之上,男人這才動了動,懶洋洋地應了聲,睜開眼,那雙湛藍的瞳眸之中,沉浸而深邃,彷彿浩瀚無際深不見底的冰冷深海。
作者有話要說:………………………………………………………雷切好帥(揍
_(:3)∠)勞駕,我劇情沒寫完,人物也沒塑造完,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