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伊斯帶阮向遠他們進絕翅館的時候,正好是下午的午休時間,除了可以自由走動的王權者之外,操場上當然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犯人,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想找點什麼其他的東西來觀察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都很困難,正當黑髮年輕人陷入咆哮的精神狀態無法自拔的時候,那個無聲無息跟在他身邊的天仙萊恩卻難得主動地有了動靜——
“那兩個人,看上去很強的樣子。”天仙少年慢吞吞地舉起手,堂而皇之地用手指向不遠處鐵絲網裡面進行一對一半場單挑的高大男人,在看到雷切的一個利落三步上籃後,萊恩頓了頓,“他們都比我強,尤其是那個紅頭髮的。”
阮向遠總算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一邊想著臥槽大美人這麼謙虛真的好嗎你到底還有沒有缺點啊一邊伸手哥倆好似的拍了拍萊恩那有些單薄的肩:“那可不一定,你可是刺殺過總統的人,沒打過你怎麼知道自己打不過他——”
沒等黑髮年輕人把客道話說完,萊恩就轉過頭用略奇怪的眼神看他:“你聞不到嗎?”
“什麼?”阮向遠眨下眼,飛快地瞥了眼雷切,心中的惡意滿滿瞬間溢位,“你說人渣味兒麼?聞到了,三百米開外大老遠就聞到了,你知道我為什麼過來麼,就是來見識下是什麼樣的人才能人渣得如此地道。”
“我是說,強者的味道。”扔下這麼一句話,萊恩垂下眼撇開頭,擺明了一副懶得和你多說的節奏。
“……”天仙少年明擺著的嫌棄讓阮向遠再一次意識到相比起開嘴炮好像拯救自己的形象以及順便挽救一下同僚關係更為重要,清了清嗓子,本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科學原理,他撤出一個真誠的微笑,對萊恩十分友好地說,“無論如何,我是覺得你不一定比那兩個人弱,說不定——”
“——沒有什麼說不定!”氣急敗壞的聲音從兩名並排站著的年輕人身後傳來,交換一個眼神後雙雙轉過身,這才看見喘著粗氣滿臉發綠的雷伊斯踩著雪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地趕過來,“餵我說你們兩個新人怎麼回事啊!一個不留神就給我跑得連影子都沒有了,絕翅館那麼大走丟了小心被奇怪的人抓去吃——”
萊恩:“雷伊斯。”
雷伊斯話頭一頓,立刻擺起臭臉:“幹嘛?”
萊恩轉過身,指了指操場內持球大力扣籃的黑髮男人以及在籃筐下仰著頭全神貫注準備搶籃板的紅頭髮大個子:“他們是什麼人?”
“什麼,誰啊?這個時間段哪裡還有——哦,看見了。那是綏和雷切啊,就是——哎呀,和你說了你又不認識問什麼問?”面對新人的問題,作為引接人的獄警雷伊斯十分不負責地扔下兩個名字,然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解說,那張精緻卻略顯稚氣的臉上寫滿了抱怨,他一邊轉身作勢要往主幹道走,一邊不帶商量地用不容拒絕的力道一把扣住阮向遠的手腕,嚷嚷著,“快點走啦,再不帶你們熟悉牢房的話又要到晚餐時——”
雷伊斯的話被一聲巨大的撞擊聲打斷,就好像是有什麼重物重重砸在鐵絲網上時發出的震耳聲音,整個操場旁邊的鐵絲網都隨之嗡嗡地震動起來,眾人一愣,回頭看去這才看見那顆上一秒還在雷切手上的籃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猛地砸過來,以嚇死人的力道整個兒砸在鐵絲網上——
當阮向遠他們順著響聲來源回過頭去時,那顆籃球還像演電影似的陷進鐵絲網被砸出的窩坑裡飛快轉動!
阮向遠:“……”
萊恩:“……”
受到了驚嚇的三人中,雷伊斯反而屬於反應比較激烈的那一個,獄警“哇”了一聲跳起來順勢甩掉阮向遠的手,氣哼哼地對邁著懶洋洋的步伐往鐵絲網邊緣走過來的高大身影嚷嚷——
“搞什麼!要嚇死人嗎?我只是剛好帶著新人路過而已,要不是有鐵絲網在可是會出人命的啊!而且用這樣的第一印象嚇唬新人,你讓人家怎麼看待絕翅館!”
“一堆高階垃圾的聚集地啊,還能是什麼。”
由遠而近傳來的男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隔著一道鐵絲網,高大的身影就在三人五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來站住,他慢吞吞地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輕而易舉地將卡在鐵絲網裡的籃球拿下來抓在手裡。此時此刻,哪怕他揹著光,阮向遠也能清晰地看見,過於耀眼的紅髮之下,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掛著一抹毫無誠意的笑容——
“嚷嚷什麼,”雷切抓著籃球,用看猴子似的眼神,那雙湛藍瞳眸斜睨了大吼大叫的雷伊斯一眼,“手滑而已。”
那不帶感情的視線掃過在場的三人,有在萊恩的臉上多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