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王戰被一個不長眼睛心眼大概也沒長全的新人給破壞了,對於其他犯人來說,這還真是——
十分地喜聞樂見。
簡直是聖誕節MAX的節奏,這完美的戲劇性本身帶有的愉悅性程度簡直就要超越了正版的聖誕節本身——啊,男人和男人打架看多了,男人和男人正兒八經的談戀愛才他媽叫新鮮呢!
在眾目睽睽之下,感受到了鄙視的、支援的、歡樂的、湊熱鬧的等各種X射線在自己的臉上掃了掃去,剛經歷了一場史上最牛逼之告白的阮向遠甚至還來不及調整一下自己草泥馬狂奔的情緒,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整個人被籠罩在了雷切大神投下的陰影之中——
紅髮男人高大壯碩的身軀足夠將缺乏運動黑髮文藝青年整個兒遮住,這導致了一些佔據了原本最佳觀看位置的人民群眾失去了正面湊熱鬧的機會。
阮向遠覺得在這一瞬間,原來在他臉上掃射的目光被遮擋去了一大半——但是不用想太多,蠢主人當然不可能是這麼體貼的人,他這麼做,也只是因為剛好他需要這麼做罷了。
當正面直視的犯人們紛紛發出失望的嘆息,而此時,終於換站在側面的人民有服了——
從他們的角度,他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看見二號樓的王權者紅髮之下那雙眼睛閃爍著前所未有凌厲的光,他的唇角微翹起成一個肆無忌憚的弧度,臉上的表情很是難懂,乍眼一看,像是帶著對面前這不自量力的新人的嘲諷,但是如果仔細多看兩眼,細心的人總會發現,此時此刻,雷切的情緒恐怕並非只是“譏諷”這麼簡單。
“要是換我被這麼看上一眼,大概會折壽五年吧。”犯人A十分感慨地說。
而作為當時人,阮向遠甚至來不及想太多——因為事情至此,很顯然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主導權,當那微微揚起的下顎被一隻略顯得冰涼的大手捏住強制性地往上扳了扳,睫毛輕輕一顫,他順從地抬起頭,撲面而來的,是他所熟悉的,雷切身上特有的那種氣息。
粗糙、狂野,或許是因為王戰剛剛結束,那氣息中還帶著一絲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壓得人喘不上氣來。
“——要求上我床的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一邊用低沉的嗓音慢吞吞地說著,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些,另雷切略奇怪的是,放了平日裡其他犯人肯定會呼痛的力道,此時卻沒有讓這個膽大包天的小鬼臉上的表情發生一絲的變化,雷切頓了頓,記憶中那種“這貨應該很怕疼”的不知道哪兒來的印象,直接被他歸類為錯覺掃進了記憶的垃圾箱中。
他手下的黑髮年輕人瞪著眼,直愣愣地用他所熟悉的那種看得人渾身發毛的眼神盯著他,從始至終,沒有被打斷……說起來一個月前,不就是這個擁有倔強看上去很堅毅的表情的小鬼曾經在他的手上被蒙著眼,差點兒就哭著射在他手上?想到這,唇角邊的笑容不由得擴大了些,雷切的臉上終於又出現了那種——
彷彿已經洞察了一切,看見了對方弱點的表情。
“至今沒有一個人成功過。”
雷切用不知道是在驕傲點兒什麼的語氣宣佈——至少在阮向遠的角度來看,這種語氣真是太他媽好笑了,眼前這個號稱自己的床沒有被人睡過的人不知道,自己早上起來有起床氣以及必須洗澡以及順便還要換昨晚睡覺之前才換過的內褲這種怪癖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很想問雷切,被子右上角往下數十七厘米左右,有一個多出來的線頭看見沒?不好意思,老子在上面打滾滾得無聊時候咬的。
——於是,在在場犯人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下,狗血劇的男主角雙方開著對著用眼神大開嘲諷技能,兩人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都在嘲諷對方的智商,莫名其妙地刷著優越感,雙雙……不知道在得意個什麼勁兒。
“不過,”雷切話頭一轉,眾人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重點來了,果不其然聽見男人漫不經心地緩緩道,“你長得還算符合我的審美。”
“那是。”阮向遠眯起眼,“不然能跑來跟您耍大刀?”
雷切沉默。
阮向遠說完,也沉默。
兩人再次迴歸於難捨難分的相互瞪視之中,一瞬間,電光火石山崩地裂!
雷切捏著黑髮年輕人下顎的手沒有鬆開,事實上,相比起自己揍人的好日子被徹底攪合了,他覺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也還算有趣,在他看來,眼前滿臉自信瞪著自己的新人小鬼就像是精神分裂似的,眼下,那雙驕傲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的,就和那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