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在最開始的錯愕之後,雷切最短的時間內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在戰鬥中的他和平日裡那個永遠提不起精神的人判若兩人,狠狠地皺著眉,男人只感覺到自己眼角的青筋突突直條——在他雷切過去三十來年的人生字典中,有許許多多的“不可以”與“不允許”,其中,打擾他揍人這一條,算是三S級別的“絕對”“不可以”系列。
而非常顯而易見的是,此時此刻的黑髮年輕人的所有舉動已經超過了他所能容忍的、本來就不怎麼多的耐心臨界點,頭也不回地一巴掌重重抽在那被他死死壓著還想趁著他分神的功夫掙扎起來翻盤的巴迪斯的臉上,雷切撇了撇嘴,動也不動地看著距離他越來越近的少年——
與此同時,當雷切叫到阮向遠,對方猛地抬起頭亢奮得像是打了雞血就差激動地回一聲“到”,下一秒,就好像受到了他的眼神鼓勵(屁),黑髮年輕人一擰身子一個彎腰跳離DK半米,就好像背後長眼睛似的,他時間恰到好處地彎腰躲過DK那在雷切看來都覺得非常合格的反應速度之下重新伸出的雙手,就這樣,阮向遠居然真的掙脫了DK的束縛!
然後,就像是一隻歡快的小烏鴉,他張開雙手撲向雷切。
犯人A:“……………………艾瑪。”
在場的所有犯人都張開嘴,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對眼前的這一幕做出任何反應……他們甚至是不敢想象,身為一名已經有過被刺經驗的王權者,雷切居然還是這樣記吃不記打地老老實實地像個樹樁似的呆在原地,任由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人(大概)靠近自己——
於是阮向遠就這麼順利地張開雙臂,衝過來一把抱住了蠢主人那令人懷念的、手感依舊如此絕佳的腰!
雷切:“……”
眾人:“…………………………………………………………………………………………”
所有的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巨大的衝力甚至將紅髮男人衝得動搖了下,兩人晃了晃,依舊是抱作一團似的滾落到一旁,還沒等他們在地上停下來,阮向遠已經掙扎著伸出爪子,眼疾手快地將紅髮男人手中的木叉子奪下,然後能有多遠有多遠地把它扔了出去!
“喂!!!”被黑髮狐獴壓在身下的雷切炸毛了,男人皺著眉凶神惡煞地低聲吼道,“搞什麼啊臭小鬼!快從老子身上滾開——”
而阮向遠……
阮向遠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此刻,他抱著雷切的腰,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抱著雷切的腰——恩,加一個修飾詞——眾目睽睽之下——在達成自己目的的這一瞬間,他大腦宣告當機,三秒之後,腦袋轟隆轟隆艱難地重新運作起來時,黑髮年輕人迷茫地眨了眨眼,衝他的蠢主人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
於是,雷切被這個天真直白不摻任何虛假的純天然困惑表情給氣笑了。
在這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走進了什麼垃圾狗血情景劇的片場,在阮向遠瞪著他,張開嘴說出第一個字的前一秒,雷切露出一個可怕的微笑,打斷了他:“你他孃的敢跟老子說你有瞬間失憶症試試?”
如他所料,阮向遠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阮向遠想告訴眼前這個近距離放大來看很好看,哪怕是在生氣時候也不影響美貌值,頭髮亂成一團也依舊非常時髦的紅髮男人,其實他有第二個理由,但是說出來,他怕被雷切當場剁了送到後廚房加菜——
他想告訴雷切,還是不要這麼血腥比較好,得過且過。
但是阮向遠沒有說,因為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得到這麼個可以說是顛覆信仰型別的答案,紅髮男人會做出什麼反應——所以,他聰明地,保持了應該有的沉默。
直到雷切不耐煩地挺了挺腰,惡聲惡氣地說:“從老子身上滾下去,還要抱多久?”
“……啊?……哦。”
一個動作一個指令,當雷切說“滾下去”的時候,阮向遠連滾帶爬地滾了下去,當雷切問他“還要抱多久”的時候,雖然想應景又押韻地回答個什麼“天長地久”,但是阮向遠還是身體先於大腦行動,老老實實地鬆開了手。
至於王戰……
當然已經結束了——
事實上,王戰早就在雷切把木叉子的尖端對準巴迪斯眼珠子的那一刻就結束了,剩下的一系列動作,壓根就是獻給他們披著冠冕堂皇外皮的私人恩怨而已。
所以雷切並沒有急著從地上爬起來,餘光看見巴迪斯的手下將他扶起來,一瘸一拐地離開王戰場地,紅髮男人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