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囚室裡,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血浸染。
有暗黑色已經乾涸的,也有鮮紅剛染上去的。
完美的身形上現在沒有一絲完好的面板,就連那張臉上,都有幾道深深的傷痕。
眸子半睜,身上的顏色比眼眸更深。
“嘿,啊原,我又來了。”
森拎著一個桶,像和老朋友打招呼一樣。
手上拿著一個和他不相稱的勺子,從桶裡舀出勺清澈的手,澆到他手腕上。
“啊!”
鍾離原忍不住地從嗓子中發出低吼。
高濃度的鹽水淋在未癒合的傷口上,血水再次鋪滿地面。
森吹著歡快的調,聽著他一聲比一聲壓抑的痛吼聲,瞳孔不斷放大。
鍾離原深深地喘著氣,手指止不住顫抖。
因為他現在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牙齒咬著自己的舌尖,想讓自己保持清醒,把聲音全都堵回嘴裡,牙關輕輕顫抖。
“啊原,你這樣可不好。”
森把整桶水從他頭上澆下,似乎可以聽到皮肉重新綻開的“滋滋”聲。
堅韌如鍾離原,舌尖滲出血絲的一瞬間,也忍不住眼睛一翻,暈過去。
森拍拍他耷拉下的腦袋,撇嘴,“又暈了,真是無趣呢。”
“森,你太過火了。”
隔壁的男人拉開門,杏眼看著牆上的男人,外翻的皮肉都已經露出裡面白森森的骨頭。
“我父親,就是這麼死的,在傷口不斷癒合裂開癒合裂開中失血過多而死。到底我還要感謝鍾離原,讓我在場看到他是怎麼死的,現在全都還給他!”
“仇恨永遠是最好的催化劑。”
鍾離煙兒和森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能鍾離原太不會做人,不懂得收買人心。
換作以前,他絕對還太嫩。
但他似乎變了很多,為那個女人。
優柔寡斷,不再心狠手辣。
“你可以讓他變化這麼大的那個女人,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感謝她。要不是,我還不能這麼早成功。”
漂亮的杏眸眼角上勾,不出的魅人。
“她,很有趣。”
“那就好,我很久沒遇到好玩的獵物了。”
手指輕挑起鍾離原的下巴,“這麼好看的臉都不成樣,真是可惜。別讓他死了,記住!”
“當然,我的主人!”森微蹲。
“你的獵物好像回來了。”
走到門口,一聆轉頭,手指抵在嘴角,毫不矯揉做作,只有邪肆的美。
看著森嘴角勾起玩味的笑,肆意笑著甩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