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顧南墨的兩個小護士一臉抱歉，“對不起言少爺，我們擰不過墨少爺，只好把他帶出來了...”
“你怎麼出來了，回去好好躺著。”
顧北言三步並兩步走回去，代替小護士的位置。
顧南墨雖然削瘦，至少一米八十多的這個骨架還在這，一個女人扶著是有些困難，但他一個大男人扶著綽綽有餘。
“他們說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過來看我，我就猜肯定是你。”
顧南墨露出這麼多個月以來，他的第一個微笑，嘴角那個淺淺的梨渦還是和往常一樣很好看。
顧北言扶著他往病房裡走，“你這麼冒失地走出來，不怕感染？”
“於我而言，苦痛根本算不了什麼，最重要的還是你們。只要你們好，我就好。”
顧北言沒理會他，把他放到床上，細心地給他蓋好被子。
“要我誇誇你真偉大麼？等你好了，再來和我說這些話。你不好，我們都不會好。”
伸手拉開窗邊的簾子，任由清晨柔和的陽光灑到病床上。
“言...”
“如果是要說上次的事就算了。那是我自己的決定，和你們任何人無關。”
顧南墨緊緊捏住手下的被單，“不，我不是要和你說這個，我想和你聊聊小染。”
顧北言定定地看向顧南墨，明明那麼相像的兩張臉，現在卻天差地別。
顧南墨看顧北言沒說話，自顧自開口，“小染她...真的很愛你。”
“我知道。你們過去的事，我說不在乎那都是假的，我比誰都要在乎。你是我哥，她是我老婆，我的兩隻手，你說要砍掉哪邊比較好呢？”
顧北言伸出自己的兩隻手，低下頭，“我不要失去任何一隻。每個人都會自私，我也一樣，我想魚和熊掌兼得，所以我給你們時間，也給我自己時間。只是我沒想到她懷上了夕顏。”
讓鍾離一聆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真是讓他賺了！
顧南墨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目光有些怔怔的，“你們的孩子，叫做夕顏嗎？”
“很可愛的孩子，你和爺爺都會喜歡他。”
顧南墨最後還是沒把心裡的事情說出口，人都是自私的，這句話一點錯都沒有，他也自私。
自私的以為守住這件事，他還可以假裝在原地等著小染回頭的。
事實，在原地她等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顧南墨。
他不在乎小染喜歡誰，是誰的妻子，給誰生孩子，他只想要一個生活在她身邊的機會，默默地守護住她就好。
顧南墨不喜爭不喜搶，也不喜歡說太多，他要表達的一切都在行動上。
他永遠做不到和顧北言一樣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
因此註定了他和小染這輩子就是要錯過。
他當時也是傻了，才會覺得小染喜歡上他。
惟一的一次自以為是，把他們三個都推進了深淵。
“我想他也很可愛，畢竟是你和小染的孩子。”
“基因好，沒辦法。”
“對，你們家的基因都很好。”
顧賢文年輕的時候，也曾迷倒過一大片春心萌動的女生。
只是，老了啊！
（捋捋自己根本不存在的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