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墨一隻手拿著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袋,用手捂在自己的臉上。
身上已經換上了柔軟的灰色T恤和長褲,淺薄的劉海搭在了茶色的眼眸上面,比水面還要平靜的眸子。
他最近照鏡子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了,都是為了看臉上的傷口怎麼樣了。
其實對於那些人幼稚的行為,顧南墨沒有什麼感覺。
就好像是小時候別的小孩子看到你不舒服,就想方設法地想往你身上丟石頭、說壞話一樣。
胸口又和往常一樣,時不時地傳來一陣悶痛感,顧南墨背靠上了潔白的牆壁,一隻手無力地垂在了身側。
他已經來這裡將近一個禮拜了,也不知道煙兒什麼時候才會把解藥交給他。
也不知道小染和言現在怎麼樣了,病情有沒有好一點....
夕顏那個臭小子有沒有惹小染和言生氣,是胖了還是瘦了....
靜下來的時候,居然發現有那麼多要擔心的事情。
以前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說起來他是哥哥,其實真正成熟的那個是顧北言才對。
他不成熟到可以一個人了無音訊地去往法國,幾年都不和爺爺和言聯絡,還可以為了自己的心裡的慾望,而讓小染踏上了一條彎路。
不然這個時候,他們估計已經抱上了兩三個顧夕顏了吧。
看來,他得抓緊一點,不然可對不起他自己。
這麼多年,顧南墨自詡瞭解過煙兒,她眼神裡流露出的,是對他未泯的感情。
反正他欠煙兒的也不少了,也不差這點。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
“小姐,您今天早上的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您起了嗎?”
“我他媽不是和你說過,星期天的時候不用叫我起床!”
裡面頓時就沒了聲響,估計是又睡下了。
顧南墨輕敲了兩下門,“小姐,剛才清讓人帶話來了,今天郎先生要過來。”
突然一陣踢踏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然後門“噌”的一下就開啟了,煙兒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兩隻眼睛還腫乎乎的,目光現在他的臉上流連了一會,然後狠狠地瞪著他。
“怎麼,朗他來了你是不是很開心?開心終於可以拜託我這個麻煩了你這麼久的跟屁蟲了!顧南墨,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去見他、巴不得我和他結婚,巴不得早點從我這裡拿到你想要的狗屁解藥,然後就走的遠遠點,是不是!”
顧南墨的手還放在半空中,略帶尷尬地收了回來,“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好濃的一股酒味,昨天晚上喝了多少酒?”
“管你X事!”
顧南墨啞然失笑,伸手把門推了推,一屋子鈴鐺的酒瓶子,看來酒是沒少喝。
“是不管我的事,我給你去煮完醒酒湯,我去和清說,你喝完就好好休息一下。”
顧南墨把她攙扶到床邊坐下,一路上還磕磕絆絆到無數的酒瓶子。
“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不知道對身體不好嗎?”
她靠在床頭,搖頭,“我怎麼會知道呢....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喝酒對身體不好,也沒有人關心我....”
等顧南墨擰完毛巾走出來,她還是一個坐在床頭喃喃自語。
顧南墨搖了搖頭,把她的身體擺正,在她身後墊上了一個枕頭,“那我現在告訴你了,你記好了啊。”
半睜的眸子看著顧南墨,他正用冰涼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臉。
鍾離煙兒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顧南墨,“這幾天我一直在想,如果坐在我對面的男人不是朗,是你該有多好。如果能那麼細心對我的人不是朗,而是你,那該有有多好。如果我希望一切的事情,都是你對我做的,那該多好。”
顧南墨輕輕把她的手拉下來,塞進被子下面,捻好被子,“你在這裡等會,我現在就去給你煮醒酒湯。”
他轉過身的瞬間,鍾離煙兒又重新揚起手,緊緊握住了他垂在身側的手。
“我不要醒酒湯,你陪我會。”過了一會,她又加了一句,“這是命令。”
“等會會很難受的,而且老爺那邊我也要去說一聲,不然郎先生和老爺會擔心的。”
“手機。”
“啊?”
“把我的手機拿來。”
顧南墨只能遂了她的願,看著她舉起手機放在耳邊,“爸爸,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我有些不舒服,想